我不想让你败。
随着身旁人把这句话说出口,贺绛惊讶的转头看过去。
这话怎么会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
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明明直到刚才还是敌对状态。
此刻推心置腹的架势,难道是又要玩什么奸计?
是奸计,还是真心话。
贺绛眸色复杂的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看人一脸神游天际的模样,梅淮安直皱眉头。
但还是强行耐着性子一句句的教。
“佛君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总跟在你身后盯着,总有顾不到的时候,你要是还像从前一样沉不住气,说不定哪次失误就足够你悔恨终生。”
“你别咒我!”
贺绛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总觉得这些话从梅氏太子嘴里说出来,听着别扭。
梅淮安语塞,这憨批怎么油盐不进呢。
“你就没想过兵败的后果?只一次就能导致无比崇敬你的兵将们失望,接连丧命于战场。”
“我败不败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教。”贺绛扭过头去重新趴好,“好戏看完了你走吧,不想跟你说话。”
梅淮安耐心已经所剩无几,烦躁得搓着指尖这团野草,语速也急了些。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败就等于贺兰鸦败,你们兄弟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我也会受牵连啊,所以为了我们的以后,你行事务必......”
“停!”贺绛忍无可忍,这人是说教成瘾了吗,“我们渭北跟你不是一伙的,更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
这犟驴!
梅淮安深吸一口气,索性把话挑明。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恨中州曾经对渭北的打压,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恨就恨...也确实该恨。”
他说完,搁在膝盖上的手突然动了动。
一小团绿色暗影自他指尖破空飞出。
贺绛眉眼一沉反应极快的抬手接下,他时刻防着梅氏太子呢。
攥到手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张嘴便吼:“你竟敢朝我丢——”
“我是我,老中州是老中州。”
刚往他面门丢过‘暗器’的梅淮安,气定神闲打断他的话。
“......”
贺绛对这句话充耳不闻。
什么老中州新中州,中州不就是中州,全都是奸诈可恨的梅氏之人!
这太子今天是怎么了,总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把掌心摊平看了一眼,哦,不是暗器。
是一团被打结后,揉搓到不成样子的烂草球儿。
还没等仔细看,那边盘腿坐着的人就有了动作,他也连忙跟着蹿起来!
刚挨过打的背上还在疼着,挺直腰背时贺绛呲牙一瞬,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往他身边走来这人。
梅淮安走到对他充满防备的贺绛面前,垂眼说:“把手伸出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贺绛不为所动,语气不耐烦的很。
“别废话,快点。”
“......”
看来这人不把话说完是不会走的。
贺绛不情不愿摊平掌心,手里安静的躺着一只草球小疙瘩。
“你看。”梅淮安抬手伸过去。
他的拳头在贺绛掌心上方悬停一瞬,手指张开,有东西飘着掉在贺绛摊平的手心里。
两人在大树下相对而站,都同时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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