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淮安没忘记,二十步外的前殿里坐着这人的亲哥哥。
他后退两步转了个身,普通的黑色武袍衣摆也跟着在空中飘了一圈。
“停,我暂时不跟你打,不是时候。”
“不敢就不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什么废话!”
贺绛一脸欠揍的仰着下巴,用眼神瞟着眼前人。
前后接触了几回,梅淮安大概意识到,眼前这憨批是把傲娇刻在骨子里的,也不动气了。
“贺将军果然出类拔萃,连鼻孔都这么圆,敬佩!”
“梅淮安!哼,你别是怕自己没文采不好意思说吧?”
贺绛攥了攥手里的书,他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敢去问他哥。
不等人说话,他快速翻到第六页,直接举到梅淮安眼前。
“我就不信你能看懂,你看一眼。”
“什么啊,大白天非叫我看书......”梅淮安烦的皱眉,随意扫了一眼,而后表情有些古怪,挑眉一瞬,“你从哪儿弄来这么毒的书?”
“有毒?”贺绛下意识想丢开,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可能,书页上不会有毒的。”
这书是他从兄长手里接过来的,兄长不可能毒死他。
“不是书上有毒,是内容恶毒。”梅淮安摇了摇头,嘴角泛起笑意,“不过,这番话倒是挺合我心意。”
“你怎么也爱卖关子,快说这是什么意思。”贺绛催促着,竖起耳朵听。
“哦。”梅淮安噗嗤一乐,“原来是你自己看不懂,找我给你解惑来的?哎,大将军,这就是你求问的态度?”
“谁...谁找你求问了,我至于问你?你连你自己家都守不住,你个草包。”
贺绛眼神有些飘忽,显然是在强行圆脸面。
梅淮安也懒得拆穿他,眼珠子一转,说:“这样吧,你想知道也行,但你得拿点什么东西来换,知识可是无价宝,我要你点东西不过分吧?”
“你就这么穷?穷鬼太子。”贺绛胳膊叠在胸前,睨着眼前人,“——多少钱?”
“不要钱。”梅淮安笑容甜甜。
......
贺绛快速去偏殿换了件外袍,随后又急匆匆跑去前殿找他哥。
贺兰鸦看着再次去而复返的人,手里的茶都不香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哥,你就给我吧,你那佛堂里大大小小的手串那么多,给我一串怎么了,说不定我不聪明就是因为我没有串串捻。”
贺绛跪在桌子边,小心翼翼扒拉他哥手里的红玛瑙珠串。
贺兰鸦捏着珠串另一头,没放手,皱眉:“你平日里最讨厌这些东西,我的珠串你还偷偷剪了不少,木鱼都砸了十几套,今日为何突然来要?”
“就想要,我也想要这样的手串,哥你给我一串,随便哪串都行,就这个吧我着急要。”
贺绛想到在廊下等着他的那人,极力隐藏着焦急情绪。
贺兰鸦还是没松手,妥协了:“那你等一会儿,我叫人去给你拿一条。”
手里这串金丝血玛瑙是他把玩好几年的心爱手串,每年都要送到灵山吃供三个月,他舍不得给出去。
主要是贺绛这小子心性不定,好好的东西给他拿去就等于是糟蹋了。
“哎呀,这种手串我瞧着每条都差不多,我真急用呢,哥就给我吧,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