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老夫人就笑着说道:“你无需担心。且不说你到底有没有身孕,只说这月事不准原就不是好事,而且你刚刚还忽然干呕,我心里面自然是担心的。就请个好大夫过来为你看一看,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你怀了身孕便最好,若没有,就让那大夫好好的给你调理调理身子也是好的。”
陆锦澜听到姜老夫人如此说,也便知道今儿这事她是阻止不了的,就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任由姜老夫人催促着那个小丫鬟去请大夫过来了。
不过那个小丫鬟出去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呢,就见有另一个小丫鬟掀开碧纱橱上悬挂着的浅青色绣折枝花卉的软帘走进了东次间里面去。
这小丫鬟身上穿一件浅蓝色的长袄,腰间系一条杏黄色的腰带。头上梳着双丫髻,只略略的簪了一两朵烧蓝钿花做装饰罢了。倒是生了一张圆圆的脸,一开口说话,就仿似在笑一般。
而此刻她开口说的话是:“禀告老夫人,夫人,外面有一个叫叶兰舟的人,他说他是咱们三爷的好友,要过来见咱们三爷。我原跟他说,咱们三爷这会儿还在户部衙署里面,还没回来呢,您等他下午申时散值了再来罢。可他却说,是三爷前些时候在他家里留下了话儿,说一等他回京了,就让他立刻过来给夫人看诊。奴婢不敢放他进来,就过来请示老夫人和夫人,这位叶公子,见是不见呢?若见,奴婢就领他进来,若不见,奴婢这就出去,随便寻个由头打发他先回去,等三爷回来再跟三爷说罢。”
陆锦澜自然是知道叶兰舟的。
且不说上辈子她最后的那段岁月,得亏是叶兰舟替她诊治,让她少受了好些罪,就说这辈子,若没有叶兰舟,她母亲的病也不会那样快的就好。毫不夸张的说,叶兰舟于她而言,恩情是极大的。所以这会儿既然叶兰舟过来了,而且他还说是受周舜钦的嘱咐,要给她看诊的,那她肯定是要见一见叶兰舟的。
不过叶兰舟于她而言到底还只是个外男罢了,而且现见得姜老夫人也在这里......所以陆锦澜就并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转过头看着姜老夫人。
而显然姜老夫人也在知道叶兰舟的。她又如何会不知道呢?毕竟周舜钦的好友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她这个做母亲的,对于自己儿子的好友,总归也还是知道一二的。更何况这个叶兰舟还是个神医。她有哮喘的毛病,每年到换季的时候总会犯的,每每还多亏了这位叶兰舟叶神医的药呢,她才能每次都平稳度过。
所以这会儿一听叶兰舟来了,而且听叶兰舟那话里的意思,这还是前些时候周舜钦特地拜托了他,让他过来给陆锦澜瞧瞧身子的,那怎么能不见呢?
更何况现在她也不确定陆锦澜到底是不是怀有身孕,既然叶兰舟来了,请他为陆锦澜瞧一瞧,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毕竟放眼这整个京城,还有哪一位大夫的医术能比叶兰舟高明呢?
所以姜老夫人一听完这个小丫鬟的通报,立刻就满面堆笑,忙不迭的就说着那个小丫鬟:“你这丫鬟可真是!那位可是叶神医,多少达官贵人想要求见他一面都不能的呢。他现在能自个儿主动来咱们家,那是咱们家蓬荜生辉的好事。可你倒把人家给拦在了外面,不让人家进门!”
就吩咐着那个小丫鬟:“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快些去将叶神医请进来呢。”
那个小丫鬟一听,哪里敢不听姜老夫人的吩咐呢?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就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