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他的怒火,陆锦澜却依然表现的十分平静且淡然。
“若我现在已经出嫁,我自然不能再管陆家的事。但是大伯父,您可别忘了,我现在还尚未出嫁。只要我一日未出嫁,那我就是陆家的女儿,那我就有权管得陆家的事!”
顿了顿,陆锦澜又继续往下说道:“大伯父刚刚说,我母亲嫁给父亲多年却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是,我这个女儿迟早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但是大伯父您难道忘了一件事?前两个月我母亲可是刚将我二弟礼哥儿记在她名下的。那会儿我父亲母亲可还是置办了好几桌酒席,特地请两位伯父和两位伯母过来吃过酒席的。离着那会儿才多长时间,我不信两位伯父和两位伯母竟然就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陆锦澜此话一出,陆大爷,陆大爷,郑氏和钱氏四人的脸上都是一变。
这件事他们怎么可能会忘?而且即便是忘了,也最多只有一个人两个人忘了便罢了,又怎么可能会四个人一起忘了。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因为薛氏膝下若只有陆锦澜一个女儿,两个女流之辈罢了,那说白了,往后她们母女还不是任由他们两房欺负,但现在却有一个陆明礼记在了薛氏的名下。那也就是说,薛氏也是有儿子的人......
总归膝下有个儿子的妇人,就不是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的妇人那么好欺负的了。
但陆二爷却很快又说道:“礼哥儿虽然是记在你母亲的名下不错,但是礼哥儿现在才多大的年纪,他能支撑得起你们这个门庭?现在你父亲已不在京中,只有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即便再加上一个礼哥儿,那又能怎么样?你们也不怕左邻右舍,又或是你父亲从前的那些政敌欺负死你们!等到了那时候,你们几个不照样还是要来求我们两家照应你们?那我今儿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我们两家凭什么要照应你们?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些好处才行。”
陆锦澜都差些儿被他的这番逻辑给气笑了。
因着我们以后可能会求你们照应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就得卖了我们这安身立命的宅子,然后还得将卖宅子的银钱交给你们?
现在这银钱交给你们你们是毫无疑问肯定会接的,但往后一旦我们真的求你们照应我们的时候,你们会照应?只怕是理都不理我们的。
于是陆锦澜冷笑了一声之后,直截了当的就说道:“不劳两位伯父和两位伯母操心。往后无论我们母女三人遇上什么事,我们都绝不会求到你们门前求你们照应的。这宅子我们也是绝不会卖的,你们不用再白费口水了。至于我们几家,如二伯父所说一般,指不定往后就会有什么我父亲的政敌过来欺负我们,为了不连累到两位伯父和两位伯母,往后我们三家也不用再继续来往了。”
说完,她就沉声的吩咐白檀和绿檀:“白檀,绿檀,代我和母亲送两位伯父,两位伯母出去!”
竟是懒得再跟这四人啰嗦,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她这般不客气,陆大爷,陆二爷,郑氏和钱氏自然都是气的变了脸色。
可无奈陆锦澜说的话却是有理有据的,他们四个人压根就反驳不了半句。
而且他们四人这会儿即便再气,也不能将这件事闹大。毕竟他们也是知道的,若是闹大了,到时没理的也是他们。
于是眼看用他们长房二房的身份欺压她们母女两人不成,郑氏转而就开始叫嚷了起来。
“我的棠姐儿可是很快就要嫁给周舜钦的!周舜钦你们母女两个知道的吧?那可是户部左侍郎,从前三弟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周大人的。他现在很快就会是我的女婿了!你们母女两个要是再这般不知好歹,那可就别怪我不念亲戚之间的情分,将这事给闹到衙门里去,说你们母女两个霸占我们陆家的家产不还。到时我再让我女婿跟衙门里的老爷打声招呼,衙门里的老爷不还得要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哼,到时候啊,直接将你们撵出这宅子都是轻的,只怕就要抓你们过去打板子,蹲牢狱。”
“所以我劝你们母女两个还是要识相一些,现在乖乖的搬出这宅子,总好过于到时受皮肉之苦,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