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听到白檀进来通报,说是郑氏等人来了的时候,她还稍微怔愣了一下。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笑着问陆锦澜:“怎么,她这是得到消息,知道周舜钦钟情的人是你,不是她的女儿,所以恼羞成怒,来咱们家要个说法来了?”
哼,若果真是如此,那她也是丝毫不惧她的。
左右现在陆弘文已经离京了,她往后也不必如从前那般凡事看在陆弘文的面上,对郑氏等人诸多容忍了。
陆锦澜却不是这般想的。
“若果真只是因着此事,那大伯父大伯母过来找我们也便罢了,如何二伯父和二伯母也一并儿跟着来了?依着我之见,他们这分明是见父亲贬官离京了,留下我们母女在京,就以为我们好欺负,上门争夺家产来了呢。”
听她这般一说,薛氏就从鼻中冷哼了一声。
“他们确实都是一帮子见钱眼开的人,这种事他们是肯定能做的出来的。”
欲待不见,可陆锦澜却劝说她:“咱们往后总是要留在京中过日子的,今日若是不见,难保他们往后不会每日到我们府门口闹,既如此,倒不如今日便见一见也好。”
薛氏想一想也是,就吩咐白檀,让他们进来。
白檀答应着去了。这边薛氏就和陆锦澜在明间的罗汉床上坐下,两个人商议着待会儿要如何应对陆大爷夫妇和陆二爷夫妇。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过后,陆锦澜和薛氏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随后都不等白檀打起帘子,就见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一把撩开门口的帘子,大步走进了屋子里来。
随后又鱼贯进来三个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沉着,显见得都很不高兴。
陆锦澜自是认得这四个人的。以往只要逢年过节,她纵然心里再不愿,却也总是要被陆弘文强逼着去给这几个人请安问好的。
陆大爷就是当先撩开门帘子走进来的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这会儿他一进屋,都还没等薛氏开口招呼的,已经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了左侧的第一张圈椅中。
也几乎是在他落座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口说道:“你们娘儿两个终于肯从通州回来了?”
声音阴恻恻的,无端让人想起午夜时分破败古庙中忽然刮起的风。
薛氏听了他这话,心里面自然不爽快。
你不过是我的大伯哥罢了。既没生我养我,又从未对我有过恩情,反倒我这些年对你照拂颇多,怎么你现在上我家的门来,就对我甩脸子?
不过纵然心里面再不爽快,薛氏也并没在脸上过多的表现出来,而只是淡淡的问着:“听大哥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大哥这是找我们母女两个有事?”
随后倒不是陆大爷开口了,而是郑氏接过了话头来。
“弟妹难道不知?你离京的这些日子,朝廷可是下旨斥责了三弟,罗列出了好几项他的罪名呢。这不,不但将他贬了官,还将他外放出京到什么,什么......”
底下的话她就有些犯了难了,说不上来来。因为一来她长居京城,是从来没有出过京的,哪里晓得外面还有些什么地方,对那些个地名压根就是很陌生的;而这二来,显见的她对陆弘文的事也并不是很上心,不然如何会连陆弘文到底被贬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三弟被贬到了崖州!”这时却有另一个人接过了郑氏的话。
陆锦澜循声望去,就见那人穿一件葱绿色绣缠枝花卉纹的交领褙子。她生了一张容长脸,一双吊梢眉下面是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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