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人是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身形高大,面色腊黄,颔下几缕黑须,身穿青色西湖绸缎,腰佩七星宝刀,正是付老太君的嫡亲兄弟林战。
林战身后的少女着浅黄轻衫,年龄不足双十,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她就是付我情的表妹、林战的千金林鱼雁。
与林鱼雁同行那位面若寒霜的少年正是在洛阳城门口的茶摊上与王、付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人称“冰冷剑客”的冰夏候,也就是林鱼雁的夫君,当世的传奇少侠夏候飞鹤。
另外一人不惑之年,宽耳阔鼻,怀抱双鞭,甚是威武,正是之前洛阳城门口的茶摊上跟在夏候飞鹤身边的那名家臣,此人名唤“江南神鞭”吴双鞭,是夏候世家的总管,也是夏候飞鹤的心腹亲随。
来到厅中,林战上前施礼,对付老太君说道:“大姐,弟弟知道两日后就是您的寿诞,所以特来向您祝寿。”
林鱼雁也施礼叫道:“姑姑安好!”眼睛却偷偷瞄向付我情,而付我情的双眼也正痴痴的注视着她。
正所谓:郎情妾意本一双,今世无缘两断肠。相逢已为他人属,四目觊视心惶惶。
与此同时,庞七彩的目光也聚集在了付我情身上。
而夏候飞鹤与吴双鞭却只向付老太君拱了拱手,态度甚为傲慢。
付老太君“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林大侠,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做大姐的?”
林战连忙说道:“大姐说哪里话,你我父母去世的早,是大姐你一手把弟弟拉扯大的,所谓长姐如母,小弟怎么也不敢忘了姐姐。”
付老太君虽是女流,且年事已老,但性情却直爽的很,她眼里从不容沙子:“两年前,本来我情与鱼雁即将大婚,你却擅自作主,将鱼雁嫁给了……”她一指夏候飞鹤:“嫁给了他!你一手毁了付、林两家的声誉不说,这两年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你却突然带着女儿、女婿闯到我家里来,还说是为了给老身祝寿?我看你是要折老身的寿吧!”她越说越激动,竟然咳嗽起来,庞七彩连忙帮她捶了捶背,轻声说道:“老太君,你别激动,小心身体要紧。”
不等林战说话,夏候飞鹤抢先说道:“付老太君请别误会,岳父大人是来给您老人家祝寿的,可是晚辈却不是!”他自称“晚辈”,可是却没有一点晚辈的意思。
林战对他说道:“鹤儿,不得无礼。”
夏候飞鹤看了看他,一丝情面也不留的说道:“小婿说的都是实话,哪里无礼了?”
被他抢白顶撞,林战又气又恼,却无法再发一言。
夏候飞鹤如此狂傲无礼,直气得付老太君又咳嗽起来,而付我情却呆呆的出神,置若未闻。常问谁、王再笑身为外人却又不便插嘴,一旁的付我心呆、付我意傻,偌大个付家竟然没有一个能出来主事的人。
眼看付家被人上门欺凌,庞七彩柳眉一竖,喝道:“既然你不是为我家太君祝寿的,那你跑到我们付家做什么?莫非欺我们付家无人不成?”
她一语惊醒付家众人,王、常二人暗暗佩服这小丫头的机智和胆气!
夏候飞鹤看了看林鱼雁,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来照顾我妻子的,我怕有人趁我不在,对我妻子有什么非份之想和不轨行为。”说罢,他又瞟了付我情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而他的这一番话,则说的林鱼雁与付我情满脸通红,各自收了目光。
同时他的话也激怒了好管闲事的常问谁:“冰夏候,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抢了人家的未婚妻子,还敢上门来出言不逊,你当我姓常的也是死的吗?”
夏候飞鹤看了看他,毫不在意的说道:“‘问侠’?我听过你的大名。不过你好像不是付家的人吧?”他言外之意:“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
常问谁怒极反笑道:“既然听过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向来爱管闲事是出了名的,谁的家事都不重要,只要我想管,那就是再闲的事,我也要管上一管。听说你纵横长江以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我正好想领教领教。”
夏候飞鹤眼露寒光,他瞪了常问谁一眼,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付我情,不无嘲讽的说道:“难道付家真的没人了,要让一个外人来出头?”
此话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付我情,他拉住常问谁:“老常,他说的对,这是付家的事,让我自己来解决。”
王再笑低声说道:“你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你再不说话,我真以为你睡着了。”
夏候飞鹤似乎一直在等付我情开口,他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现在,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付我情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对夏候飞鹤说道:“你来我付家,到底想怎么样?”
夏候飞鹤嘴角微扬,说道:“我刚才说过了,我只是来陪同照顾我的妻子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如果别人硬要朝别的方面想,我也没办法。”他如此直言不讳,甚至不顾及林鱼雁脸面,看来林鱼雁嫁给他之后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付我情不愿意事情闹大,他说道:“两日后就是家母的寿诞,如果你是来祝寿的,可以喝杯水酒。如果你想来找我的麻烦,也请等家母的寿诞过了再说。到时候无论你想如何,付某都奉陪。”
夏候飞鹤听他如此一言,这才展示来意:“很好。我正有意想与付三少爷切磋一下武功。既然令堂寿辰将至,那我便等着。”果然是打翻的醋坛子造就了一场神仙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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