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邦接过二皇子的包袱,脸上带着笑意“四公主来信了?”
明亦宵放在平时定会严肃地瞪上他一眼,嫌弃他话太多,此时却面上洋溢着纯净的光芒、那温暖的笑容,连文邦都被感染了“是啊,终于来信了。”
得到太子殿下回答的文邦十分欢快的就出了东宫,将包袱给二皇子殿下送去了。
明亦宵这寝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终于可以安心地看信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个竹筒,还有一个木盒子,盒子上躺着一封信‘太子皇兄亲启’。
他率先打开木盒,盒子里是厚厚一沓白纸,有洒金的、有花纹的,还有富有香味的,每样都有足够厚的一沓。
然后才拆开信看起来,这才知道原来这厚厚一沓纸张全部都是云子悠亲手制的,日后‘悦书阁’所卖都是工人们的手艺了,所以特意将自己所制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纸张都给他们几位哥哥和姐姐们平分了。
然后就是那竹筒居然里面装的是酒,是南山派特有的‘竹叶青’,是她的师父改良了市面的‘竹叶青’,自己酿制的,她趁着师父不在,让掌门师兄帮她偷出来的,还特意叮嘱要省着点品尝,她偷出来何其不易何其艰难。
可是如果话语间不是充满欢愉和朝气,明亦宵才真的会信,看来离开了京城的云子悠才像是真的活了过来,每个用词、每一句话,都仿佛让明亦宵见到了在花中起舞、林间奔跑、宛若山间精灵的云子悠,快乐的那么简单、那么直白。
绝不是在京中那个被人攻讦、伶牙俐齿地反驳对方的云子悠,也不是那个被云夫人鞭打、宁愿咬破嘴唇也一声不吭的云子悠,更不是那个叫了他一声皇兄就晕倒在地的云子悠。
小四,如果那个在京城外、身在江湖的天地才是让你恍若新生、展翅遨游的地方,那么皇兄希望你能为你自己单纯地活下去,不要再提什么天下女子、万般大义。
另一边,回到宁王府的明亦琛,径直走进‘思静院’的书房,直接插上了书房的门,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面。
他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后,才打开了包袱,直接打开那个贴着自己名字‘明亦琛’字条的包袱。
与明亦宵同样的木盒、竹筒,还有木盒上那一封信“亦琛哥哥亲启”。
云子悠在信中除了说竹筒里面的是偷他师父的‘竹叶青’外,还将师父给取名‘无忧’的事情告诉给他听,还开玩笑道日后江湖上若有人提起‘无忧’大侠的时候,希望他能记得那也是她而已。
明亦琛打开那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叠折起来的纸,他打开后才发现是一幅一幅生动的画,只是那画他从未见有人如此画过,那小人短小精致又可爱,动作逼真,少有的几个文字是人物间的对话,仿佛在看戏台上的戏子般,清晰明了的看完整个故事。
他一看那身穿紧袖竹纹收腰劲装、头发在头顶竖起的小公子就知道是云子悠无疑了,虽然小人画的呆萌可爱,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是她的写实。
前几张都是她画的她住的地方,走过的地方,后面几张讲述的是师父教她武功还奴役她让她端茶倒水,直到被师兄看到这才教育起师父来,师父一脸生气又愤恨,她在一旁偷笑的画面,要有一张是她所画的是她站在南山派弟子面前,所有人都喊她小师叔、或者师叔祖,她张大嘴笑得十分夸张。
明亦琛被这足足有十张画逗笑了,尤其是最后一张她‘小人’得志,仿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样子,夸张极了,可他却觉得那才最像她真实的心里,她肯定是十分得意的,明明年纪是最小的,可是辈分却是超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