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青看向杨安饴和忍冬,“饿了吧,咱们吃饭吧。”
忍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三人正准备开动,身后的两位年纪较大的老人笑着走了过来。
“小同志,介意拼个桌吗?”
“呃......”杨保青看向周围其他的空桌,不解的问:“老人家,您这是......”
“我们老两口想交个朋友,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杨保青歉意一笑,正想回绝,忍冬笑着开口了,“季伯伯,伯母,快来坐吧。”
杨保青猛地闭紧了嘴巴,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杨安饴站起身给两人拉开椅子,“伯伯,伯母请坐。”
“谢谢小姑娘。”
两人道过谢后坐了下来,立刻有服务员帮忙把两人那桌的餐食送了过来。
“季伯伯,伯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这些年你们过的还好吗?”
季老先生笑了笑,眼底一片淡然,“无所谓好不好,日子都要过下去的,不是吗?”
忍冬点点头,生活幸与不幸不是人能左右的,但是该怎么过是人能自己选择的。
季老太太笑着抚上忍冬的手,“丫头,看你如今过的还不错,我们就放心了。”
“步老出事的时候,我们两个也是泥菩萨过河,等我们定下来后,托人打听才知道他已经去了。”
“我们曾过找你,但怎么都找不到,这些年你到底在哪儿啊?”
季老太太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满是怜惜。
忍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在鲁西南的红旗公社,我师叔那。”
“那种情况下你师叔还愿意接你过去,果然是个好的。”
季老太太心中感慨万千,这年头,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实在太少了。
忍冬点点头,“师叔一直对我很好,我爹的案子平反后,我考上了中医师证,现在在任城军区下的解放军医院。”
“好好好,大夫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像你爹一样,当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
季老太太笑的脸上成了一朵花,不住的点着头。
一旁的杨保青和杨安饴算听明白了,这是忍冬的长辈,杨保青忽然感觉有些局促。
他心里正打鼓时,季老先生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杨连长是吧,你刚才说你是忍冬这丫头的未婚夫,是吗?”
杨保青背挺得直直的,端坐在位置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是。”
“谁定的?”
“我……我们两个自己定的。”杨保青舔了舔嘴唇,“我今天找忍冬出来,就是为了商量打结果报告的事。”
忍冬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飞起两抹嫣红。
季老太太眼睛一亮,“小同志,你家是哪里的?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家是红旗公社下石羊大队的,父母在抗日时都遇难了,上面还一个结了婚的哥哥。”杨保青老实交代。
“石羊大队?”
季老先生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过几遍,心跳加速。
“你们生产大队的名字是不是根据后山的石羊顶起的,过去叫石羊村?”
杨保青点点头,“您怎么知道。”
季老先生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保仁的人?”
杨保青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您确定问的是杨保仁?仁义礼智信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