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慢却坚定的点点头,“我确定。”
杨保青眼底一片复杂,惊讶、悲痛、怀念交织在一起,“您说的应该是我大堂哥,可是他死在了战场上,您怎么会认识他?”
季老先生眼底闪过愧疚,“我知道他葬在哪里。”
“什么?!”
杨保青和杨安饴“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震惊不已。
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五堂哥,前赴后继的奔赴战场,最后只收到阵亡的消息,不见尸骨回来。
如今四堂哥和五堂哥的尸骨找到了,和上百人的尸骨葬在一起,区分不出来。
本以为这已经是老天眷顾了,现在竟然有人说知道大堂哥葬在哪,这真是……
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的激动如出一辙。
“季老先生,请问我大堂哥葬在哪了?”
“江北。”
杨保青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那……那您方便带我们过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确定要现在去吗?”
“不不不,我马上回去打电话通知家里人。”
杨保青抬脚要走,突然想起来今天出来的目的,一脸歉意的回过头,“忍冬,对不起,我今天恐怕……”
“不用说对不起,这件事更重要,咱们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谈。”
在石羊大队这些年,她对老杨家人有所了解,当然知道找到杨保仁的埋骨地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保青抿了抿嘴,“等我!”
......
接到杨保青的电话,老杨家能来的人都来了,把杨安饴的小院都挤满了。
去季老先生家的路上,已经七十有五的杨老大一手握着杨老太,一手被杨安饴扶着。
他没想到自己在半个身子入土的年纪竟然还能找到大儿子的尸骨,是他没本事,才让他儿子在外面做了那么多年的孤魂野鬼。
察觉到他的心情,杨安饴手上微微用力,“大伯伯,大堂哥一定不会怪您的。”
杨老大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杨保青仔细辨认了当前的地址后停了下来,“大伯,大伯母,到了。”
杨安饴先下了车,然后扶着杨老大下来,杨老太最后一个出来。
脚踏出去的那一刹那,腿都软了。
“大伯母!”
杨安饴眼底一慌,急忙抱住她的胳肢窝把人抱了起来。
“安安......我......我腿软了。”
“不怕,我抱您。”
杨安饴换了个姿势,伸手托住她的腿窝,把人打横抱在胸前。
杨老五、杨老六、杨老七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忐忑的看着面前的大门。
杨保青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回应。
随着季老太太走进客厅,杨保青四下看了看,“季老太太,怎么不见季老先生?”
“他在整理送给你们的礼物,马上出来。”
“礼物?”
杨保青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先等等。
季老太太招呼着大家坐下来,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被杨安饴抱着的杨老太身上。
“老姐姐,您真的知道我家大儿葬在哪里吗?”
杨老太一脸殷切的望着她,眼底的脆弱和小心让人心口发疼。
季老太太点点头,“他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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