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叔的事,不是我们能插嘴的,这么明显的落井下石,能够做到一省主事的官员我相信不会如此肤浅,
我更相信他们今日是在捧杀,完全站在裴叔叔的角度来对待问题,批判酒井家族不识大体,进而有声讨整个工业园区计划的痕迹,
我听说这是几个部委联合牵头弄出来的东北重工业国际化园区,有树立标尺的意思,
大有今后在整个东北推广,预计要建立三到五个这样规模的工业园区,
省里拿出来政策,上层拿出来资金,民间一大投资方撤资,事情不小啊……”张浩轻声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裴裴是关心则乱,
这一连串的事件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心理学专家,往往无法对自己的心理障碍进行突破,
二十年的病床生涯,给了她一个善于思考的空间,也让她失去了一段历练的空间,
真正面对着无法抗拒的问题时,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
“我这般角色都能胡乱猜测一番,裴叔叔焉能没有对策,放心吧,你要相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张浩轻轻抚摸着裴裴光凉的后背。
脆弱中的女人情商智商都会变低,她们更愿意有一个可以被依赖对象,
能够随时让自己的小脾气有发泄的地方,
这时候的女人脆弱到无理取闹,男女对等之间男大女小延续多年多数人认可的婚配方式,
女方需求男方特定时刻给予类似父爱宽容的无理要求。
也许是温暖舒适的环境将困乏引出来,也许是相信给予自己怀抱的男人能够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裴裴睡着了,身子蜷缩着,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放在嘴边,脸颊紧贴张浩胸口的舒适让她放弃了将脸颊脱离胸膛的举动。
张浩瞪着眼睛,望着朦胧纱帘外的阳光,感受着怀中那逐渐从冰冷转暖的身体,
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合眼,随着裴裴身体的转动来调整自己的姿势,木楞的盯着一个方向……似乎,生活又多了奋斗的动力,
小富即安后的随波逐流,发现不是你想要就可以的,总有些人和事是你放不下的,
总有些人和事是你必须去面对的。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越多,守住得到,更要付出。
同一时间的裴跃进坐在奉天最高层次会议室中,周维国主持召开常委会议,
两个不痛不痒的议题之后,大型工业园区投资方撤资的事件被摆到了台面之上。
正如张浩所猜测那般模样,捧杀,常委会上的议论主题不是谁该负责任,而是怎样对违约进行惩戒。
会议之上,声音错落有致,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捧杀之意,反倒是最出人意料的周维国言词灼灼,直指这件事的根源,
以不直接但也绝不隐晦的方式将矛头指向裴跃进,称其不负责任的表现是促成现在这般尴尬局面的主要因素。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裴跃进平静的抬头看了周维国一眼,最是敌人的人,
反倒在最关键的时刻为自己说了一句话,有趣的荒诞。
会议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实质姓结果,一切按照商业条例来处理,对其进行一些政策上的制裁也伤及不了筋骨,无非是做个样子而已。
裴跃进会议上始终保持着沉默,不是一言不发,而是针对各类尖锐的问题不予回答和参与,
简单的一两个字回应,直至结束第一个走出会议室之后,剩下的人偶有视线交汇,都透着股不解,裴书记这是怎么了,如此低调。
带着诸多人的猜疑,裴跃进回到了办公室,从事发到现在,他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
裴欢裴荣裴雨都打过电话,他都没接,
老爷子和二哥裴建军都没打电话,多少年的父子兄弟,此时此刻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无条件相信。
智慧、底蕴、情绪都在里面,化作一个念头——不管谁占理,也不管谁是该被同情者,无条件的帮亲。
当天晚上,周维国接到了来自上面一位领导的私人电话,直言不讳裴书记是做事的领导,政见可以不合,却做不出落井下石之事。
在一天晚上,省里的领导几乎都接到了一个派系的领导或是曾经的老领导打来的私人电话,怎样回答的都有,或左或右或是太极拳。
裴跃进呢?
昨夜电话蜂拥,今夜悄无声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秘书吴浩看不懂,心理压力很大,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局面,
好不容易跟了一个大领导,还指望着将来能够借东风呢,这要是……裴跃进反倒笑言没电话更好。
“来,张浩,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