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美兰和裴裴都不懂这爷俩是怎么了,喝酒就喝酒吧,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将几个小菜和酒端到了客厅,看着电视自顾自的喝着,偶尔视线交汇会举杯摇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老裴,再喝就醉了。”盛美兰劝了一句。
“今夜,我醉不了。”裴跃进摆摆手,板着脸,如往日一样,今日多了些许的刻意,多年的夫妻盛美兰焉能不懂,不再开口。
裴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给父亲和爱人倒酒,两个人在这一天之间似乎都有了变化,
她看不懂,很不懂,第一次发现聪颖的自己也不过是小聪明而已,大智不一定要若愚,
但大智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出不一样的行径,所谓大智近妖即是大智慧者的一些行为无法被常人解读,
只能自嘲的给一个妖字,既有自嘲又有不屑,很复杂的情绪。
最多交流的时候即是张浩给裴跃进点烟的时候,视线会有多一点时间的交汇。
真的都没喝多,一瓶半的酒喝下去,张浩摆手阻止了裴裴倒酒,裴跃进则站起身向着房间走去。
“跟我说说。”睡了一天的觉,身体有股子不是舒服的乏累,习惯了每天固定的生物钟休息,改变了休息的时间,谈不到任何解乏的舒服。
夜幕中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月光星光透进来,裴裴靠坐在床头双手给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爱人按摩太阳穴。
“无法判定的对错,做父亲他不全对,该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站出来挥臂高喊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做书记他也不全对,没能第一时间站出来主持大局将影响压到最小,即是失职。
用一个两头皆不对皆错的方式,裴叔叔要比我难得多。”张浩叹了口气,心中有句话没说,千万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哦,我觉得很骄傲的。”裴裴轻声回应。
“我想裴叔叔也是这么想的。”张浩双手覆在裴裴的手上,用她那略显冰凉的小手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我该去疗养院陪爷爷吗?”裴裴没有了答案,
这时候她需要有人给她一个答案,或者说替她下一个决定。
“不,就留在这里,裴裴是谁,那是敢在人潮汹涌大马路上毫无顾忌跳房子的精神病患者,还会给那些宵小机会吗?”张浩起身,
用手指勾着裴裴的下巴,一副小妞给大爷笑一个的模样。
笑了,得到了最佳答案的裴裴笑了。
“老公,搂着我睡觉,好久没享受过全天候躺在床上的感觉了,
以前,我几乎每天都躺在床上,偶尔到外面遛弯晒太阳还要看天气状况,刮风下雨的时候只能在屋子内,
那时候我可是练就了一个特殊的本领,能够闭上眼睛不吃不喝的睡三十六个小时……”今夜的裴裴化身话唠,讲述着最不愿意提及的经历。
张浩静静的听着,从后面抱着裴裴,时不时用手掌在她的小腹之间抚摸一下表示自己在听着。
一个说,一个听。
良久之后,裴裴不说了,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的望着窗外。
张浩的手掌也不动了,可那双眼睛却也命令的望着窗外,两个人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良久……
皇朝大酒店风波没有就此落幕,外交辞令的口水仗延续着,都没有想要落幕或是轻易落幕的意思。
张浩和裴裴坐镇在张浩电子总部,连续两个多月没有离开。
张浩见了启丰后就回到了张浩电子总部,这一次见面两人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启丰离开了奉天,他安排的证据链毫无破绽,即便是有也没人敢掀开,指不定后面有着多少人被牵连其中。
一次常委会后,整个奉天的口径被彻底统一,
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宣判,不管是酒井家族还是黄家,不承认是暗地里的,
在宣判的那一天还是有代表到场。
两个多月的时间,似乎可以冲淡一切,随着阳历新年的到来,
整个奉天银装素裹,张浩电子的发展依旧保持着固有的节奏,没太快也没太慢,在计划当中。
两个月的时间,除了人事权之外,裴跃进每日端着个茶杯,曾经总是冷峻的脸颊上多了细微融化的痕迹,
总是眯眯着眼睛将那股子透彻人心的目光收起来,什么事情都不过度参与,只要是书记碰头会或是常委会起了争执,
不说和稀泥也绝对不会如从前那般一锤定音直接拍板,整个奉天陷入了某种怪圈当中,
领导们整日阴阳怪气,下面的人也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轻易不敢有越雷池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