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自打进了御书房的门,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出口,明明整件事都在围绕他,他却冷眼看着别人又哭又闹又骂又指责,脸上连一个表情都吝啬。
完全像是置身事外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沾点味道都嫌脏的感觉。
沈云崖这一刻,甚至有冲动想扒开自己的衣服,想让这些人看看他后背上的画,想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苍暮表露的心迹,想当众出个柜!
心潮澎湃的时候,苍暮的手背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沈云崖。
紧着着他目光垂向不远处跌坐在地的沈夕乔,问道:“九公主,你说我心悦于你,可有证物?”
“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收?”
“那我表露心迹之时,可有旁人听见。”
“我的贴身丫鬟彩翠。”
苍暮淡淡一笑:“九公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近旁的自己人若能作为证人,那今日离王府的所有人,都能证明苍暮整晚都待在王府之内。”
“那种话,你怎么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
“好,那我再问一句,公主说我今晚轻薄于你,那你可曾从我身上撕扯下什么证物?”
“你向来狡猾周到,怎么可能让我留下这些?”
“那我再问,今晚除了你和你的贴身丫鬟,还有其他人看见我吗?”
“你要强迫我,我不愿意,就和彩翠大喊救命,你听见远处有动静,转眼人就消失了。”
“远处有动静?”
洛载炎恨声说道:“我远远听见公主叫喊,就跑了过去,你见我人来,早吓得跑掉了,怎么可能还敢留在那里!”
苍暮淡声说道:“所以也就是说,还是连一个哪怕看见身影的人证都没有?”
洛载炎气愤地看着他:“你还想让多少人看见公主被你欺负?”
苍暮的嗓音沉了下来:“所以,就可以由着你们张口胡说?”
“你说谁在胡说!”
苍暮眼神寒凉地一瞥过去,“你说呢?”
洛载炎看着他的眼神,心惊的害怕,但还是坚持说道:“公主她是一个女儿家,你是说她在拿自己的清誉来诬陷你吗?他都要跟我成婚了,她图的什么?”
“好问题!”沈云崖接过话头,看着洛载炎笑道:“是啊,图什么呢,或许就图把你用完了还不要嫁给你。”
洛载炎咬牙:“离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沈云崖目光又转向沈夕乔,继续笑嘻嘻说道:“或许还图祸水东引。”
“七哥你血口喷人!”
“别喊我七哥,要不起你这样的妹妹!”
沈云崖目光阴翳地盯向沈夕乔和洛载炎,像是嘶嘶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你以为你们欺负的是谁?”
“栽赃敢栽到离王府头上来了,我劝你们再多修炼修炼,下次把证物做好,证人对好了词再来!”
“你以为,只有你沈夕乔女儿家的清誉是清誉,我大昊小国师的清誉,就不是清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