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沈云崖说道。
“哦。”乌曳应了一声,跟了过来。
“很有意思吗?听得那么认真。”下楼的时候,沈云崖随口问道乌曳。
乌曳跟在最后面,“以前没有听过,所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以后可以常来。”沈云崖手里合着扇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轻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他走在前面,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出门是右拐,他下了楼梯就往左拐,南楼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就没吭声跟在他后面。
然后他们殿下刚拐过去,就跟对面的人撞一起了。
沈云崖抬起头,认出撞到他的人,是那个说“灭佛行动”的青衣书生。
那书生见自己撞了人,也没管是谁的责任,温和大方地朝沈云崖行了个礼,先道了歉 。
沈云崖这才扭头朝另一面的大门看了看,漫不经心说道:“怪我,拐错弯了。”
话说完了,转身带着南楼他们就走了出去。
倒是把那位青衣的书生弄得一愣,站在原地半晌,笑了笑,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沈云崖出门过后朝天色看了看,还早呢,慢悠悠爬上马车,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南楼看着他的身影,思索了一下,掀起车帘朝沈云崖建议道:“殿下,东市那边有卖艺的杂耍,十分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云崖无可无不可,“随便,那就过去看看吧。”
“主要吧,东市南面的那座桥,是从宫里回离王府必经的道,咱们在那玩,只要留意一下,等苍暮回来就能拦住他的车子。”
沈云崖眨巴着眼睛看着南楼,不知为什么耳朵发热。
他有点恼怒,把手里扇子朝旁边座上一扔,“不去了,回家!”
“啊?”南楼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就回家了?”
沈云崖按着他的脑袋,把人按了出去,帘子拉好,“嗯,回家!”
前面南楼乌曳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地都朝对方翻了翻眼。
南楼于是驾车朝离王府回去。
一路无话,沈云崖坐在后面安安静静,前面这两个人,一说话就带着火药味,各自心里也有点数,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离王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南楼听见里面沈云崖轻轻清了一下嗓子。
南楼有个习惯,车里如果是沈云崖和苍暮一起坐在里面,他就会快速变成一根木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赶马驾车。
他俩只要不激烈到把车掀了,他就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只要是沈云崖一个人坐在车里,一点动静就能让他竖起耳朵。
南楼觉得,这两个绝技,对自己而言,都是生存之道。
活着不容易啊!
果然,没一会,沈云崖开口了。
“那什么,南楼,咱们还是去看看杂耍吧,这天太早了,早早回去也没什么事。”
我就知道!
南楼这人的适应性特别强,现在他对自家殿下不间断出现的这种又要脸又别扭的症状,已经完全接受了。
人嘛,总得有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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