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一走,屋里便安静了。
楚月伸手在床上摸了摸,随即亮亮的眼睛弯了弯,如同做贼一般将藏在被窝下的话本子拿了一本出来翻看着,耳朵还留意着门口的动静,若是有人进来,好第一时间将话本子收起来。
……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陆星河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满身的风霜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在门口处站了好一会才走向楚月的床榻。
屋里这会还燃着灯,楚月原本翻看话本子看的正起劲呢,听见声音,心里一慌,手一抖便将话本子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哎哟!”
许是碰到了额头处的伤口,疼的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陆星河加快脚步来到她身旁。
“怎么了?”
楚月忍着痛先将话本子收起来,重新塞进被子里。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书没拿稳砸到自己了。”说完,她望向陆星河,“相公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不是说安全为重么?”
她突然想到了三年前还住在半坡村的时候,那时候相公去县城卖菜,怕自己晚上睡不好,连夜赶回家的场景。
回忆,真真儿的甜到了她心里。
陆星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低头检查了一番楚月的额头,看是否因为刚才砸到额头有浸出血来。
“你如今还伤着,晚上没人守在身边我不放心,便趁着夜色赶回来了。”
他一边检查一边回答楚月。
楚月望着近在咫尺的陆星河,心底暖暖的。
“我没事,就是碰到了伤口有些疼,那话本又不厚,砸的不重的。”
陆星河听了,这才将目光移向楚月的双眼。
“往后看书小心些。”
“嗯嗯。”楚月乖巧应道。
本以为陆星河嘱咐自己之后便会离开,但他好似突然定住了一般,深邃的眸从楚月的双眸处一直向下,最终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随后低头,微凉的唇印在楚月的红唇上。
楚月倏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陆星河近在咫尺的俊彦,脑海里一片空白。
因为怕牵扯到身下小丫头的伤,陆星河只是碰了碰她的唇瓣便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她都会忍不住想要亲近。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伤着,他可能会要的更多……
假咳两声,他带着低哑的声音说道,“你先睡,我出去梳洗一番,换身衣裳再进来。”
楚月含羞带怯的应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陆星河梳洗完毕回到屋里的时候,床上的小丫头已经没了动静,屋里只能听到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的将榻移到床边,熄了屋里的灯之后在楚月身旁躺了下来。
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唇角不自觉扬起了笑意。
“人是长大了,习惯却一直未变。”
睡眠还是这样好。
……
第二天,楚月在张政复诊无恙之后解开了脖子上的夹棒,换上了陆星河给她制作的护具。
陆星河在阿菊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将楚月从床上扶了起来。
一边扶起,还一边询问她的感受,生怕伤着她。
其实楚月颈部的骨折并不严重,戴上护具之后,只要不做剧烈活动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只脑部的伤位置凶险,还得多注意。
轻微骨折的左臂如今也不痛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张政还是给她的左臂也固定了一番。
楚月保持脖子不动,侧过身望向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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