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民一大早起来就听房门外的下人在低声议论,那罗奕清,肖诚英夫妻俩又搞出什么免费蒙学的事儿来……
李启民眉头一皱,跟着一起醒来的蒋钰月自然也听见了,她扯了扯床头的铜铃。
映红进来行礼,蒋钰月缓声道,“你去问问,那罗秀才家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姑娘。”
李启民回神,转头看着她,蒋钰月含笑抬手抚着他的脸庞道,“相公莫担心,你虽禁考了一届,可你有大才,待来日高中,自然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其实也不用等来日了,只要京中来人,他们很快便能依靠侯府的力量将李启民禁考的事情给解除了。
不过一个三品小知府,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哼,也就是在这沛城府内能得意了,出了沛城府都轮不到这样的人说话。
李启民笑笑,亲了亲蒋钰月的脸庞,含笑道,“娘子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恼恨的,不能跟罗奕清同一届,那就永远无法打败他!
这对于李启民来说,才是最大的心结。
不过也正如蒋钰月所言,自己真的不能再着急了。
其实事后冷静想了想,李启民也反省了一下自己,自重生之后,他确实是有些急躁,而且心态也未曾从前世那身居高位的状态调整过来,否则是绝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事后去镇衙申辩的时候,他做得也不够好,很显然是让自己彻底失了名声。
但前世的经验告诉李启民,只要他有足够高的地位,有足够硬的后台,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旁人纵然看不上他,那也只能放在心上,绝不敢在脸上流露出来一丝半点。
因而李启民看着身边娇美如花的蒋钰月,心底是很满意的。
这一世他娶了这样一位金贵的原配,相信定然能走得比前世更顺,只要他稳住心态,戒骄戒躁,就一定能重回前世的巅峰!
这般想着,李启民也不再纠结罗奕清和肖诚英两人到底在做什么了,起身洗漱吃了早饭便准备去书房读书。
他绝不能在科举上再出差错了,必须要在下一届秋闱顺利考上解元!
但李母却派人过来请他过去说话。
经过了上一次的闹腾,蒋钰月和李母之间的关系就一直不好,完全处于面和心不和的状态,但为了给李启民面子,蒋钰月也没真的将李母给软禁在家,只是日常让下人给她使点绊子,好让她清楚清楚这里到底是谁在做主。
而李母投鼠忌器,即使知道自己作为婆婆若是要去镇衙状告蒋钰月,一定是一告一个准,可问题是这样一来也影响了李启民的未来了。
不得已,李母至今只能忍着。
蒋钰月见她懂事儿,倒也没继续折腾,李启民对此倒是清楚,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掺和后院里的事儿,从未过问,反正蒋钰月很有分寸,也没真的虐待李母。
就是让下人伺候得没那么贴心而已。
这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李母难受啊,所以时不时就要找他去抱怨抱怨。
李启民虽然很烦,可也念在李母前世今生都一直辛苦供养他的份上,稍稍忍了下来。
可今日他却有些忍不了了,打算好生跟李母说一说。
哪知等他过去见李母,李母却并没有抱怨蒋钰月,反倒是拿着一包自己做的花茶递给李启民,“这是我最近晒干的花茶,就是月季花的花瓣做的,听别人说,喝这个能美容养颜,我想着啊,媳妇肯定喜欢,就想托儿你交给儿媳。”
李启民怔愣一瞬,“娘怎么不自己交给月儿?”
李母叹气道,“我怕我拿给她,她会多想。”
李母眼角微微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下人,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前些日子是糊涂了,其实啊,月儿这么好的儿媳,我儿能娶到她是我李家的运气,往后啊,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提从前的那些事儿了。”
李启民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接过李母手里的茶包,道,“好,我这就拿给月儿,娘您能想明白是最好了,儿子我已然被禁考一届,需更加勤奋刻苦准备科举,才可在下一届秋闱上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