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看着罗奕清,“你真的觉得我们身边有梁家的探子?”
罗奕清点头,“甚至是很了解我的人。”
肖诚英皱眉,“但这样的人不多吧?”
罗奕清微微颔首。
所以他其实也没有想到到底是谁。
“其实我觉得你想得有些太过了,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快,但又很着急想要知道内情,所以才让住在镇上客栈里的管事找上方大夫师徒的呢?”
怪不得方大夫会帮他们,也许方大夫师徒只是恰好碰上了这件事,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罗奕清挑眉,他有些惊喜,“娘子你进步很快。”
肖诚英脸一红,“我就是性子直,不爱多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傻。”
罗奕清笑,“是,娘子聪慧过人,我远远不及。”
肖诚英嗔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是存心笑话我呢,行了,反正陈义今天就会把人给抓起来审问了,到时候就知道真实情况是如何的了。”
罗奕清笑笑,看着肖诚英拿着菜去厨房做饭,心下想的却是,前世难道就是这个管事指使的罗三婶谋害了他吗?
所以前世的那个给他看诊的大夫,也是被这个管事给收买了?
他确实应该好好查查这个管事了。
让陈义审问是一回事儿,可从头将这人查一遍又是另一回事儿。
希望今天晚上陈义他们能有收获吧。
很快天便大亮了,孩子们也都从下坪村回来,罗奕清与他们说好,明日就可以复课了。
同时他还将之前收下的束修全都退回去给了学生家长们。
学生家长们都有些慌,以为罗奕清是不打算教他们的孩子了,罗奕清连忙安抚。
“前些时日,我囊中羞涩,无奈,便只能开设了这个蒙学,也厚颜收下你们的束修,可大家多年对我的照顾,奕清无以回报,若非实在家贫,我也不会如此。”
“如今我爹的亲朋前来寻亲,还给我带来了不少我爹留下给我的钱财物品,足以我日后科举入仕的了。”
“既然我如今钱财上宽裕,也有此能力,奕清怎可再继续收下你们的束修呢?”
罗奕清说得十分诚恳,言罢还郑重给周围众人行礼!
一众街坊邻居以及学生家长们纷纷摆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就是啊,罗秀才啊,你就是太客气了。”
“是啊是啊,你可是我们西文巷里的人才啊,我们虽然不懂什么科举,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我们一直看着你长大,知道你读书厉害……”
“就是就是!你人聪明,我们不帮你,难道还看着你就这么被耽误了吗?”
“对!再说了,你爹在世的时候也是秀才,他虽然没考上举人,也没当成官,可他一直都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么多年,可没少帮我们……”
芹婶更是红着眼道,“你爹是个好人啊!当年我生产难产,要不是你爹,我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跟你说话都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我娘当初要不是老罗帮着找了大夫治病,这会还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呢……”
肖诚英震惊地看着周围一众街坊邻居一个接着一个说起当初罗父做的好事儿。
心下总算明白了,她就说嘛,怎么巷子里的街坊邻居,甚至镇上很多人对他们家发生的事情都跟瞎了一样,可上官怀敏他们一开始过来可是明目张胆,大张旗鼓,谁也没瞒着的。
但就是这样,巷子里里里外外的人都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她一句!
芹婶今天早上问的还是故意帮她漏消息给罗三婶知道的。
有时候肖诚英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总觉得巷子里的邻居们其实都知道什么,可他们就是有这种默契,一个字不说,一句话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