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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夫问了许多,十分详细,好在罗奕清早有准备,一一回答了,等问完,方大夫这才含笑道,“老夫这便给罗秀才诊脉,还请罗秀才平静心绪。”
“有劳大夫了。”
方大夫转身,乔大夫连忙放下药箱,从药箱里拿出脉枕递给方大夫。
方大夫接过脉枕,将其放在罗奕清伸出的右手手腕下,这才抬手以指腹摁压在罗奕清的手腕之上,凝神诊脉。
芹婶一直看着都没敢说话,只是看着罗奕清的样子就感觉他是不太好,心下不由轻叹。
唉,这罗秀才眼看日子好过一些了,怎么就忽然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肖诚英也静静地看着方大夫,想要从他那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心底也是有些紧张的,生怕这位看出什么来。
过了许久,方大夫才收回手,示意罗奕清伸出左手,他一手扶着脉枕,一手把脉,又诊脉了一会,这才微微颔首,收回脉枕,转身递给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大夫。
随后才回身看着罗奕清道,“罗秀才,实在可惜,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罗奕清笑笑,十分平和地道,“方大夫言重了,多谢方大夫辛苦前来。”
方大夫似乎很是不甘,叹气道,“这样吧,老夫家传有些药丸,倒也对此种内伤有些助益,也算是老夫的一片心意,还望罗秀才收下,每日服下一丸,多少可以缓解些疼痛。”
罗奕清眉头微动,面色依旧平和,“多谢方大夫。”
方大夫笑笑,“罗秀才客气了。”
说着,身后的乔大夫便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酒瓶一般大小的陶瓶,递给方大夫,方大夫接过,放在了罗奕清床头旁的小桌上。
方大夫再次对罗奕清温和一笑,这才起身告辞。
肖诚英心下松了口气,连忙竟准备好的银两荷包塞到乔大夫的手中,将芹婶和两位大夫送到院门之外。
方大夫站在院门外头,转身对肖诚英道,“若是罗秀才吃完了老夫所送的药丸,可前往镇上的安和堂处传信,自会有人送药丸前来。”
肖诚英心下疑惑,但面上不显,客气地道谢,“好,多谢方大夫了。有劳方大夫和乔大夫。”
“告辞。”
“慢行。”
芹婶站在一旁和肖诚英看着两位大夫走了,这才叹气道,“唉,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真的没有旁的办法了吗?”
肖诚英故作勉强地一笑,“罢了,总归大夫留下了药丸,到时候看看相公吃了如何吧。”
芹婶心下可惜,可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肖诚英,只能叹气道,“不管有何为难,秀才娘子都可以与我们说。”
其他在巷子外头的街坊邻里也纷纷点头应和,“就是,秀才娘子可莫要客气。”
“我等虽然无甚家财本事儿,但日常也能帮帮忙,有事尽管与我们说。”
“对对对,我们都能帮你的……”
好歹莫要让秀才娘子一边照顾罗秀才,一边还要忙碌其他的杂事,这也太辛苦了。
肖诚英很是感激,连连行礼道谢,“多谢诸位了,多谢!”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罗奕清会有想给镇上孩童都启蒙的想法,若非他实在清贫,想必他早就这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