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婶很快便将那位大夫请过来,肖诚英听到敲门声就赶紧过来开门,罗奕清也早早躺好,将书本都藏好了,这才等着人进来。
肖诚英打开门一看,便见院门外站着芹婶和一名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老者,老者身旁还跟着一名挎着药箱的清俊少年。
两人都是一袭青衣长袍,气质温和,面色白里透红,一看就是非常懂得养生之人。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显然是时常与药材打交道的。
肖诚英很是客气地将人请进门,“大夫请,芹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位大夫姓方,旁边这位是方大夫的首徒,姓乔。”
芹婶显然是早就已经跟这位方大夫寒暄打听了一番,知道了这两人的姓氏,这会也充当一个合格的中间人,给两边介绍着。
“方大夫,这位便是我们镇上的案首罗秀才的娘子,罗肖氏。”
方大夫和乔大夫都很是客气,抬手行礼道,“秀才娘子有礼了。”
肖诚英连忙还礼,“两位大夫客气,两位大夫这边请。”
方大夫微微颔首,抚须抬步跟着肖诚英便来到了东厢。
乔大夫一直拿着药箱跟着,芹婶也跟过来,准备看看情况。
进了东厢,方大夫先是瞥了一眼廊下的小炉,这才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罗奕清。
只见躺在床上的男子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飞眉入鬓,一双桃花眼正目光温和平静地看着他们,鼻梁高挺,嘴唇泛白,皮肤倒是看着略有些白皙,不过此时倒是显得格外苍白了一些,并无血色,一脸病气。
方大夫缓缓抚须,又看了看东厢卧室的格局,见窗户打开,通风透气,清晨的阳光从窗棂处投射进来,让屋内光亮充足,床前三步位置放着一张小榻,榻上还放着铺叠整齐的被褥枕头,显然,这是晚上秀才娘子守夜所歇息的地方。
床头床尾各放着一张矮凳,床头位置还放了一张小桌,上面还有一个喝空了的瓷碗,里面还尚存一些药汁。
方大夫转头问肖诚英,“秀才娘子,这可是罗秀才服下的药汤?”
肖诚英颔首,“正是。”
她看向罗奕清,“相公,这位便是方大夫,这位是方大夫的首徒,乔大夫。”
罗奕清抿唇微笑,略带虚弱地起了起身,道,“两位大夫有礼了。”
方大夫上前两步,抬手拦着道,“罗秀才不必起身,先躺下吧。”
说着,他便顺势坐在床位的矮凳上,温和看着罗奕清道,“罗秀才,还请原谅老夫冒昧,请问你最近食欲可好?”
罗奕清点了点头,“尚可。”
肖诚英在一旁连忙回道,“我家相公每天还是能吃下一碗清粥,两口小菜,晚上还能吃半碗饭。”
实际上是与平日无异,但现在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只能是折半说了。
方大夫微微一笑,抚须道,“嗯,不错,那罗秀才可感觉身上何处有异?”
罗奕清:“胸口有些闷,头也时常疼痛。”
“是早上疼痛还是下午?中午?”
“早上与晚上。”
“可觉疲惫?”
“嗯,时常感觉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