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等人等在镇衙的后堂,镇长正陪在一旁,见李启民等人进来,众人都打量了李启民一番,随后又看了看衣着光鲜的李母,以及一身素红长裙,钗环尽去了的蒋钰月。
知府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未开口。
李启民先行礼,“学生李启民,见过诸位大人。”
知府微微颔首,“李学子有礼了,起来吧。”
李母和蒋钰月也跟着福身行礼,“民妇见过诸位大人。”
“嗯。”
李启民拱手道,“今晨学生在家中忽闻诸位大人所下之手令,心中惶恐,大人所令,学生不敢不从。然,学生亦有数言想要向诸位大人禀明,还望诸位大人能够听学生赘言一二。”
知府等人微微颔首,知府开口道,“李学子请讲。”
李启民行礼道,“学生昨日大婚,所言催妆诗确非学生所作,只一时激动,便忘了要当众言明诗作出处,今日一早,家中有事,因而便无暇顾及,并非是学生有意为之。”
知府等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巡察使大人甚至都目露鄙夷,显然是不相信李启民的这番辩解。
可李启民还真的忘了这回事儿了。
倒不是他完全不知道,而是他重生回来之后,还未真正摆正自己的心态,哪里还记得现在的他吟诵他人的诗作需要提前到镇衙报备,甚至是当众说出出处的呢?
要知道,前世的他,在肖诚英去世之后,还活了十多年才病重去世的,甚至都没怎么来得及感受到病痛的折磨便死了。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朝中一手遮天,朝堂上下的人都十分臣服他,对他言听计从,就连陛下,也对他信任有加,但凡他说的话,陛下都会相信的。
所以,那个时候的李启民渐渐也忘了身为底层的科举学子应该要如何小心谨慎行事了。
若非如此,罗奕清所布下的局,也未必就能算计得到他。
说到底,还是李启民这人自视甚高,自重生之后,还依旧带着前世那内阁首辅的心态来行事,自然也就有现在的这般境况。
李启民心底也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一世的他,还没有到全然不顾他人评价,肆意妄为的时候。
所以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重生呢?
他根本就不想重生!
即使是要重生,他也只想重生回已经当了内阁首辅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想重新经历一次自己年轻时的这些委屈和难为。
李启民说完,见知府等人并未表态,心下一凛,抿唇眸光向后一瞥,给李母打了个眼色。
李母心领神会,立即就抬手擦着眼角抽泣着道,“各位大人啊,你们可要为我儿做主啊!我儿绝不是那等盗取他人诗作的人啊,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儿啊!”
知府大人眉头微皱,淡淡道,“李家妇人先莫要哭闹,好生说话。”
一旁的巡察使大人冷哼一声,“他盗取他人诗作已然是板上钉钉,纵然此事可以说是他一时失察,那李家妇人,本官问你,今晨你家中发生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说,也是旁人污蔑于他?呵,不过一个小小秀才,何人与他这般深仇大恨,要这般污蔑他?再者,你家中之事可是镇上百姓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那巡察使大人冷哼一声的时候便已然让李母吓了一跳,顿时一噎,听完他说的话,她心底既悲戚,又感动,还是大人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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