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见一阵琵琶声响起,乃是节目开始前的开场曲,随着曲子声调,大幕缓缓拉开。
里面是几名女子端坐,或持箫或持笛或持笙或按琴,持琵琶的女子则坐在杌子上卖力演奏。
琵琶声渐急,在场众客止不住地喧哗叫好,如此良久,琵琶声戛然而止,场面火热沸腾,众客兴高采烈。
而后老鸨梦娘上台,笑吟吟地看着台下,众客渐渐安静下来。
梦娘道:“多谢各位贵人捧场,今夜又逢月圆,我忆梦楼有两位姑娘新晋花堂春梦,今夜便是第一次出来见客,稍后过三关,斩风流,还望各位贵人高抬贵手,关照关照。”
众客鼓掌,梦娘退下。
旁边耿玉樱道:“不知这花堂春梦是什么说法?过三关斩风流又是什么讲究?”
陈祖光解释道:“老鸨不都说了,有姑娘第一次见客,便起了个名字叫花堂春梦,过三关,就是跳舞唱曲吟诗作对什么的,斩风流就是将这满堂客人比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搞个噱头攒攒名气,好做买卖。”
耿玉樱道:“想来有趣,就是不知道吟诗作对祖光哥哥行不行。”
耿玉柠也笑道:“若是比打拳,祖光哥哥一定行。”
耿玉樱道:“那可不一定,他练的男子拳,专打女子。”
“哈哈哈!”
“咯咯咯!”
两姐妹大笑。
说话间,有舌倌上台,站在台角,声音嘹亮地唱道:
“池塘春涨碧溶溶,醉卧香尘浅草中。
一梦熟时鸥作伴,锦衾何必抱轻红。
有请香尘姑娘。”
这首诗是唐伯虎的《梦仙图》,只见一个女子穿着桃红的纱衣,露着蛮腰三寸,步步生香,款款登台,观其容颜气质则纤秾自然,艳而不俗。
众客见了交口称赞。
舌倌又唱:“
玉妃唤月归海宫,月色澹白涵春空。
银河欲转星靥靥,碧浪叠山埋早红。
有请唤月姑娘。”
这几句出自温庭筠的《晓仙谣》,只见又一名女子身着鹅黄纱衣,露着香肩藕臂,步步轻盈,落落登台,赌其容貌风度则明媚烂漫,俏而不作。
众人又是交口称赞,只有龙泽心神巨震,那唤月姑娘的容貌,竟与沙丘宫中的柳芽姑娘一模一样。
萧玉郎与卫丹已经告诉过龙泽,沙丘宫中一切都是幻境,龙泽听了半信半疑,既欣慰又遗憾,欣慰的是没有将柳芽姑娘吃进腹中,遗憾的是柳芽姑娘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这突然出现的唤月姑娘,瞬间让龙泽不知所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一丝反常。
这时舌倌唱道:“第一关,《月华流光舞》。”
丝竹声起,空灵优美,两名女子随着音乐开始舞蹈,只见:
身姿婀娜,倩影蹁跹。
美目羞月,微步生莲。
衣袂轻灵,蝴蝶羽乱花隙。
神态幽美,兰芝香溢松间。
忽悠然,天仙扬雪瓣。
忽婉转,落花逐水烟。
忽惊艳,游龙出星汉。
忽温软,细柳扶春衫。
云入空谷,鹤出浅滩。
或娇或柔,宜温宜怜。
逍遥游鱼翔池底,绚烂流星逐夜阑。
不似凡尘三千色,应是仙灵落人间。
丝竹声歇,女子舞毕,在场众人无不张大了嘴巴,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啪,啪,啪…”
龙泽一声一声鼓起掌来,众人惊醒,这才跟着起哄叫好,疯狂鼓掌。
耿玉樱道:“我说哥哥们喜欢来这里,果然非同凡响,别有情趣。”
耿玉柠道:“可不是嘛,口水都流了出来。”
几位公子呵呵一笑,聊作回应。
这时舌倌又唱道:“第二关,《池上双鸟曲》。”
只见操琴女子下台,香尘坐到琴架前。琵琶女也将琵琶交到唤月手中,自己下台去了。
于是丝竹声又起,香尘、唤月唱起歌来。
香尘:
“燕子楼上挂月轮,映我樽。
良辰美景独自看,且饮且斟。
这欢城静似一座坟。
烟柳繁华埋葬了,有情人。”
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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