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道:“要说人多是好,只是孟子仪那傻屌实在讨厌,况且他们不见得愿意同咱们结盟。”
石长生道:“同坐一条船,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们也当放下恩怨成见,一同对敌逃生才是。”
林书鸿道:“说是这样说,只怕他们有别样心思。”
韩松道:“咱们说了没用,他们那边都不是一个心思,哪能还能同咱们一路。”
四人正说着,就听见云馆儒生那边叫骂起来,四人立刻噤声,侧耳倾听。听了片刻便知晓了个大概。
原来是洪义书院几人偷奸耍滑,每日规定木像不是做不够数量,就是做得太差不作数,所得食物食盐又要一起平分,惹得下面县邑各书院的书生们很是不满。
洪仁书院几人虽然对洪义书院书生也有不满,奈何两家书院素来荣辱与共,他们时常一同玩耍,孟子仪一贯出手阔绰,所以以孔晓生为首的洪仁书院书生便对其有些偏袒。
这下县邑书院书生们更加不满,他们也似乎早有预谋,推举了嘉禾书院的上品君子赵白驹作领袖,带头来同孔晓生、孟子仪等人对话。
只听孟子仪大喊一声道:“赵白驹,怎么着,是不是要造反?”
赵白驹道:“我便有些听不明白了,你我同为云馆书生,有事一起商议,何来造反一说。”
孟子仪冷笑道:“你一个县里支院的书生,也要对我指指点点,是不是有点僭越。”
赵白驹道:“我儒门行事,只看有德无德,不看分院支院。”
孟子仪道:“你的意思是我无德,你有德。”
赵白驹道:“我不敢称有德,而你即便有德,也是浅薄,比这牛棚中列位大部分都不如。”
孟子仪道:“好你个赵白驹,今日竟想骑到我的头上了,孔世兄,朱贤弟,咱们今日得教训教训他才好,不然咱们分院到咱们这一辈算是没有威信了。”
孟子仪点了孔晓生与朱文武二人,实在精明,孔晓生为孔门嫡传学生,在这一干书生之中威信最高,朱文武则武力最强,点了他们两个出来,是震慑对方。
孔晓生与朱文武二人听了,感觉有点过火,朱文武身份不显,又不善言谈,便默不作声。
于是孔晓生道:“孔贤弟与赵贤弟都稍安勿躁,诸位也都稍安勿躁,咱们皆出云馆,实为同门,凡事一同商议,不要伤了和气。”
赵白驹道:“我等向来敬重分院,只不过非常时期,非常处境,还望几位兄长见谅,莫像有些人那样,做惯了大爷,玩惯了女人,把咱同门也当娼妇欺压。”
这话出口,孟子仪羞愤难当,他父亲孟守行偏爱玩弄豆蔻少女,已经人尽皆知,上行下效之下,他们洪义书院弟子也多有这般恶习,即便不好这个的,为了合群也不得不得参与。
赵白驹嘴巴实在毒辣,为了树立威信,贬低孟子仪,果真不顾斯文,什么事都敢往外抖落。
孟子仪气极,这种事不说人人有份,也不鲜见,他不信各县干净,奈何孔孟两院玩的过火,声名在外,他要反驳,实在没有底气。
孟子仪也不再顾及其他,只撸了袖子,握了拳头,喊了一声道:“赵白驹,有胆跟我出来。”说罢开了木门,来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