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很近，紧紧盯着她看，像是存心要让她羞赧。
顾书尧瞪了他一眼，用胳膊肘将他推开，“你想得倒美。”
殷鹤成反客为主，一把将顾书尧搂住，低头问她：“怎么，你这是想耍赖？”
顾书尧不管殷鹤成，继续去给孩子喂牛乳，他也没有打扰她。孩子一小瓶牛奶已经喝完，她抬头时才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看。
顾书尧没忍住笑了，“怎么，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赖？”
顾书尧站起来，将孩子放回摇篮中。
他上次去林北之前，是她主动跟他说的结婚，他没忘，她也记着。
既然已经答应了，便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听她这么说，殷鹤成脸上笑意即刻展露出笑意来。可她偏要和她抠字眼，伸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抱过来，“你说谁耍赖？”
顾书尧伸手去推殷鹤成。可他的胸膛就像铜墙铁壁似的，她哪里推得动？
没办法，顾书尧往姨妈的方向偏了下头，“别闹。”
他只往姨妈那边扫了一眼，下一秒便将她用力揽在了怀中。
她不知道，这些天他有多想她。
战场上的生死都是最常见的事情。在进攻程家口的时候，日军的一枚迫击炮就在他不远处爆炸，他亲眼看着一个勤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那一刻，他也想过，他会不会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顾书尧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她又怎么不心疼他呢？她将下巴搭在他的颈窝里，用手轻轻去摸他后脑剪得很短的发。
就像抚摸燕平一样。
也是这个时候，摇篮中的小家伙却“哇哇”地哭了起来，殷鹤成和顾书尧同时回过头去看孩子。
顾书尧将孩子抱出来，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的哭声才止住。
他仍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笑：“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婚礼？”
她搂着孩子，侧过头问他，有些惊讶：“现在就要定吗？”
“下个月就要过年了，最好是赶在年前。”其实殷老夫人那边已经妥当了，上次那件事之后，殷老夫人对她有了改观。
在他找她之前，殷老夫人甚至已经替他们挑好了日子，还过会子就要过年了，婚事最好赶在年前办完。正好盛军大胜，他们再成婚，也算是双喜临门。
年前？那就是这个月就要急着完婚？
顾书尧虽然答应了和他结婚，可这突然结婚，她总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可结婚不是迟早的吗？究竟在介怀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顾书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正犹豫着，顾书尧突然听见身后“哎”了一声。
她连忙转过身，果然是姨妈醒了。
顾书尧松了口气，抬起头发现他正在看着她，他的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可他的眼神还是看得出有心事。
姨妈看见殷鹤成，似乎也很惊讶：“少帅过来了？”
殷鹤成站起身来和姨妈致意。
姨妈笑了笑，对顾书尧道：“书尧，可以帮我喊张医生过来一趟吗？”
听姨妈这么说，顾书尧有些着急，“您哪里不舒服吗？”
姨妈顿了一下，才道：“伤口有些不舒服。”
伤口不舒服不是什么小事，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只是她现在怀里正抱着孩子，又只有她和殷鹤成在。
殷鹤成哪里会照顾孩子？
顾书尧有些犹豫，在想要不要麻烦殷鹤成的人去请医生来。
她只看了一眼殷鹤成，便听见他道：“你就在这，我让侍从官去找，产科的张医生是吧？”
“对，剖腹产的主刀医生。”
殷鹤成刚准备往外走，姨妈却突然打岔：“少帅，不用了，就让舒窈去吧，张医生已经认得她了，孩子放摇篮就好，他还算乖。”
姨妈都这样说了，顾书尧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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