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很给力,立刻便派人去了,“哥,你找他干嘛?”。
烦了坐在椅子上沉吟许久,最后叹道:“兄弟,这事儿如果不成,我准备辞官”。
李恒大惊,瞪大眼睛道:“哥,这……这从何说起?”。
烦了摇摇头没说话,这次若是争不到,大唐就要在淮西耗尽力气,自己没有战功加持,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不经过战火锤炼,就不会有安西军的军威,没有雄兵震慑朝廷就不敢有大动作,藩镇就永远都是藩镇,就只能眼看着大唐滑向深渊……
裴度匆匆赶了过来,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召见他,一丝不苟的行礼,“太子殿下,召臣来有事?”。
李恒边走边道:“裴相随我来”,二人一前一后去到后院西侧小楼,“裴相请上楼”。
裴度狐疑的上楼,烦了早等在那里,拱手道:“是下官请裴相来”。
裴度点点头,皇帝向他说过,他大概猜到烦了的目的,只是没想到烦了竟然通过太子把自己叫来,看来二人关系确实不一般。
烦了伸手示意他去看那副淮西沙盘,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二人看了一阵,裴度道:“舍人有话请说”。
烦了点点头,问道:“下官想问,裴相是打算耗死吴元济还是想耗死大唐?”。
裴度是主持淮西战事的宰辅,这话质问的很不客气,等于指着鼻子骂他无能。宰相有宰相的气度,他并没生气却也没回答,因为他知道话还没说完。
烦了眼睛仍看着沙盘,说道:“裴相,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袁滋若是去了唐邓,西路将毫无威胁,靠李光颜和乌重胤两部往南推,等把元济耗垮,大唐也没了半条命。
如今淄青成德反相已现,幽州首鼠两端,韩弘阳奉阴违,魏博田氏也并非万无一失,若是朝廷疲惫之时诸镇四起,大唐危矣,到时裴相就是千古罪人!”。
裴度脸色也不好看,这正是他最担心的,淮西之战打到第三个年头,一座县城都没能打下来,各路兵马各怀怪胎,听话的又败多胜少,这场仗看不到尽头,朝廷却被拖的筋疲力竭,百姓怨声载道。
河北诸镇本就割据已久,李师道和王承宗连刺杀宰相的事都做了,为了淮西也只能先忍着,韩弘明摆着拥兵自重,什么时候搞事都不一定,如今的河北就靠魏博田弘正在镇着,他那里若有个什么意外,河北立刻就得大乱,朝廷要兵没兵,要粮没粮,一夜回到解放前。
作为主持战事的宰相,他的压力是最大的,打,看不到希望,退兵,一切努力全部白费。
“此地只你我二人,舍人大可畅所欲言”。
烦了抬头道:“下官以为,裴相应该去淮西行营!”。
“去了行营又如何?”。
烦了认真的道:“裴相去行营,安西军去擒元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