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多少人有过那种感觉,你觉得自己飘飘忽忽,飞不上天,也落不了地,你的身上忽冷忽热,像是刚从冰水里被捞出来,又马上放到烈火上炙烤。
我感觉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我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我想看看,却睁不开眼睛,当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到了嘴边,化作一声呻吟。
我耳边的呼唤渐渐变得清晰,身边仿佛是一片嘈杂的声音,眼前白光闪动,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光,好像有好多人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我,当我终于能将视线集中,定格在我眼前的,是丁铃。
她又哭又笑,满脸是泪。
我才看清那张笑脸,一时间头晕脑胀,又昏了过去。
......
原来电影里都是真的,人从长时间的昏迷中苏醒,往往第一句喊出口的,一定是嗓子冒着烟的一声“水...”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连目光好像都没办法聚焦,丁铃坐在病床边,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喂我喝水。
我能想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是把史密斯的人头扔下台阶,这后面所有发生的事,都是丁铃告诉我的。
她说那晚有一架运输直升机直接当着缅军的面,在永利赌场的广场上降落,两架武装直升机就在三十米的半空盘旋,我和我的朋友们,被直接从滚弄带回国内。
“在场的五百余名缅军,被上峰勒令,不得有丝毫轻举妄动...”,丁铃若无其事的说道。
她告诉我,我身中17刀,割裂伤11处,捅刺伤6处,肋骨断了六根,其中四根扎穿了我的肺叶,右胸前的那一刀尤其凶险,所幸只是刀尖扎进了一寸,要是再多一点,我就是有十条命,也全送没了。
即便如此,医生还是对我的生还希望持保留态度,我失血太严重,哪怕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就被送到了云缅边境部队医院,在输血和手术的过程中,我的心脏还是两次停止了跳动。
最终我能活着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主刀的部队军医说,那是真正的奇迹。
我已经昏迷19天了。
丁铃瘦的吓人,整个脸颊都凹陷了进去,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样,皮肤蜡黄,面无血色。
我还是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很小,我示意丁铃凑过耳朵来,她趴伏下来,我努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辛苦了...”
丁铃的泪水一下就喷涌而出,她握着我的手,哽咽着说:“聂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我莫名其妙,丁铃也不解释,就是擦干自己的泪,努力对我露出微笑。
......
丁铃趴伏在我的床角,眼带泪痕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穿着白大褂,在用手电照我的瞳孔,五六个医生站在他身后,神色恭谨。
那老医生问了我什么感觉,我说就是没力气,好像身上也不怎么疼,就是痒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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