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口的观言远远看到马车驶来,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道:“颜老爷一路辛苦,世子爷已经在堂中等候,请随我来。”
“有劳了。”颜秉文点点头。
观言正要动身,意外看到马车中又下来一道人影,定睛细看,竟是颜惜微,脱口道:“怎么长姑娘也来了?”
颜惜微淡然道:“这是世子爷的意思吗?让我也随行来京都。”
“世子爷?”观言拧眉,他一直跟在世子爷身边,怎么不记得世子爷下过这样的命令。
“不错。”惜微回答之余,察觉他神色有异,询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观言收起心中的疑惑,微笑道:“没有,颜老爷与长姑娘请随我来。”
见观言不肯说,惜微也不在多问,随观言穿过一道道门庭院落,来到位到后院的一间僻静院落中。
都察院的几位都御史都有单独的办公场所,祈容喜欢清静,就挑了这处小院。
刚进院落,就看到几名身着盔甲的武将神色不善地围着祈容,其中一名银色盔甲的武将攥着祈容的衣襟,激动地吼道:“我们几个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如今你飞黄腾达,得了圣眷,不想着拉我们一把也就算了;为了功绩,步步紧逼,存心要把我们几个往死逼,你居心何在?”
“对!”一名蓄着络腮胡的武将愤声道:“当年我还为了救你挨了一刀,你小子可倒好,竟这般忘恩负义,还有良心吗?”
另一名面容阴沉的武将嘲讽道:“他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啃干净了,哪里还有剩下!”
面对众人异口同声地讨伐,祈容神情并不见变化,他拉开对方的手,整一整衣衫,淡然道:“我从来没有逼过任何人;银子是各位拿的,借据也是各位亲自写的,这一切都在户部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众人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那名络腮胡武将方才嗡声嗡气地道:“我们要是拿得出银子,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吗?”
祈容神情淡漠地道:“如果我是几位,这会儿应该想方设法地去凑银子,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如今离十月初十,可没多少日子了。”
这句话令那几名武将面色越来阴霾,“你当真一点情份都不念?”
“祈某食朝廷俸禄,不敢徇私枉法!”
“好!好!好!”银色盔甲的武将连说了三个字好,面色阴寒似铁,咬牙道:“祈容,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朝众人愤愤挥手,“我们走!”
待这几人离开后,祈容方才看向颜秉文,在瞧见他身旁的惜微时,先是一喜,随即疑惑地道:“你怎么也来了?”
惜微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她收到的书信,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