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宝生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太过分了!”
祈丰被骂得莫名其妙,没等他细问,凌宝生已是拂袖离去,任他如何挽留都不肯停下,也不说原因;被问急了,就一脸恼怒地说他自己心里清楚,还说错交了他这个朋友。
如果说这一次是意外,那么接二连三类似的遭遇,就不是一句意外能够解释的了。
安国公府的小公爷,王尚书家的公子,赵将军的独子,都先后怒斥了祈丰几句后,怒气冲冲地离去。
祈丰一头雾水,抓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惹他们发那么大的火。
难不成……是江尧?
对,这几人都是此次择婿的人选之一,他都让江尧引着悄悄去让祈月见了一面,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
就在祈丰牙根痒痒地找寻江尧身影时,迎夏扶着祈月走到一间八角亭中坐下,笑嘻嘻地道:“这些公子哥儿一个比一个不顶用,头一个好歹把该听的该看的,都听完看完了才走的;这后面两个听一半就跑了,最后一个更没用,不过就是远远见了点血,便差点晕倒,亏他还是赵将军的独子,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赵将军的一世英明都要保不住了。”
祈月取出小巧的铜镜,对镜仔细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淡淡道:“说是将门之后,但他一直安逸地生活在赵将军的羽翼之下,从未经风浪,自然不堪大用。”
迎夏点点头,随即紧张地道:“小姐,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怕是不会轻饶。”
“现在才来害怕,未免太晚了。”祈月扫了她一眼,凉声道:“她非要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呵呵,我倒要瞧瞧,这些人知道我’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之后,还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祈月正要收起铜镜,意外瞥见一抹衣角,神色一凛,急忙起身看向亭外,“什么人?”
“啪啪啪!”随着一阵鼓掌声,一道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江尧,“佩服,佩服。”
“你是……江尧。”祈月思索片刻,借着声音,辩出了来者的身份。
江尧耸一耸肩,没有否认,“我受你长兄之托,带人过来给你一观,哪知那些人来过之后,个个跟见了鬼似的;一时好奇,便过来瞧瞧,结果意外看了一场难得的好戏。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片刻,他又哂笑道:“平日里总听祈丰夸你,说得犹如天上谪仙一般,十全十美;如今看来,呵呵,他对自己这个妹妹,似乎不太了解。”
说话间,他瞥见迎夏不慎掉出袖子的几块锦帕,“这上面染的是鸡血还是猪血?”
“是猪血。”
迎夏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看到自家小姐瞪过来的眼神,方才意识到说错了话,面色一白,赶紧噤声,匆匆捡起帕子退回到祈月身后。
“你想怎样?”祈月冷冷盯着他,粉面含霜。
“不想怎样,就是好奇,你既然不想嫁人,回绝就是了,何必费力演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