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被拒得颜面无光，要换了以前，是就拂袖离去，但这回有求于人，只得压着心里的火气，低声道：“我们来此做甚，严掌柜想必也是知道的，总不至于在这里当着客人聊吧？”
严掌柜轻哼一声，唤过一名伙计交待了几句，随后没好气地道：“跟我过来吧。”
众人跟着严掌柜来到二楼，分了主次落座后，有伙计端了茶上来，待严掌柜接过，他正要去端给其他几人，耳边响起自家掌柜的声音，“这里又没客人，沏那么多茶做什么，浪费，赶紧拿下去给客人喝。”
没有客人？这几位不是吗？
伙计听得一头雾水，没等他发问，严掌柜又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端下去。”
伙计不敢多问，答应一声，就飞快地端着茶下楼去了。
钱掌柜几个原本已经伸出手准备接茶，这会儿只能尴尬地收回去。
严掌柜只当没看到，揭开盏盖拨了拨上面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头也不抬地道：“这里没有旁人，你们有什么话尽可说了。”
何掌柜左右看了一眼，见众人都瞅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起身道：“我们这次是特意来给严掌柜赔不是的，还请严掌柜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一般计较。”
“哦？”严掌柜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装糊涂，“赔什么不是？”
老狐狸！
何掌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章氏一事，是我们一时糊涂，蒙了心智，每每思及，都后悔莫及。”
“我等保证，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说着，他示意钱掌柜等人起身，齐齐给严掌柜拱手行了一礼，算做赔罪。
严掌柜故作诧异地道：“原来那章氏是你们几个寻来故意生事的？我就说那事情蹊跷得紧，怕是有人指使，还真是这样。”
“那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往后咱们几家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何掌柜厚着脸皮说道，随后又笑呵呵地道：“我比你虚长几岁，往后就托大喊你一声严老弟，你看如何？”
严掌柜搁下茶盏，抬起眼皮冷冷道：“不如何！”
何掌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今日你们没了生意，铺子经营不下去，想起赔礼道歉了；当日找章氏故意滋事陷害我这采蝶轩的时候呢？”
“要不是那日恰好宋公子在，揭穿了章氏的诡计，我这铺子怕是早就已经关门了；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这八个字？”
严掌柜步步紧逼，压得他们几个抬不起头来。
“这……这不是已经赔罪了嘛，怎么还揪着不放？”孙掌柜小声嘟囔着。
“揪着不放？”严掌柜冷笑连连，“要是我那时候给你们拱个手，赔个罪，你们会放过我吗？”
不等孙掌灯回答，他径直道：“不会，只会更加落井下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