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人似的长发湿溻溻地黏成一坨，偶尔低头掉下一缕发丝竟还有不知道是血还是水的液体在往下滴。
那吆喝人似乎发现了江耀，它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面，而后猛然抬头盯着江耀，瞳孔睁大，且越来越大。
江耀就看着他瞪大双眼，不断地睁大，直到瞳膜撕裂，眼眶中突然溅出一滩液体。
吆喝郎忽然咧开嘴角向江耀走了过来，它每走一步，嘴角的弧度就越大，越靠近越大，甚至撕裂也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痛觉。
当它走到江耀面前时，面容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模样，七窍不停地向外流血，嘴角撕到耳后根，露出疯狂的微笑。
“客官，买点什么？”
吆喝郎语气和善，若是看不见那张脸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卖货郎，只可惜配上那张脸，这句话的味道完全变了。
听起来只有一种‘你不买我就弄死你’的感觉。
“你卖什么？”
江耀语气平淡，忽略了对面那憎恶丑陋又恐怖的模样。
卖货郎听他要买，顿时开心地嘴角又撕裂了一点，血哗啦啦地往下掉，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我可是这春华街货物最全的货郎！客官您说要什么？别看我这车上只有这些，我还有间铺子，您只管说，若是要得多，我给您免费送到府里！”
江耀穿的不差，再加上相貌不凡和那气度，便被卖货郎当成是哪家公子了。
江耀看向他摊子上的东西，都是一些非常常见的首饰，可在这些首饰中，江耀发现一样隐隐发光的东西。
“那是什么？”
江耀指了指那样东西。
卖货郎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客官好眼力！那可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宝贝！那物什能在白天发出耀眼的光！只是有些太过刺眼，只能拿布遮挡着。”
江耀眼神一动，“这玩意，在大户人家可常见？”
卖货郎摆摆手，“还好，在皇亲国戚那等人家，那是极为常见了，几乎可是人手一个。”
“多少钱？”
江耀有些心动，这地方白天当黑夜，黑夜当白天，真到晚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光源，谁都是敌人，万一付呈靠近他被他下意识杀了，宁灼不好交代。
卖货郎嘿嘿一笑，伸出那扭曲的手指，“五百文！”
江耀摸了摸挂在腰上的荷包，拿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块碎银子，他不买其他东西，够了。
但——
一块破夜光球要他五百文！？当他傻？
江耀白了一眼卖货郎，转头就走，卖货郎笑容一顿，立马急了，“诶诶诶，客官莫走！三百文！不能再低了，我这可是西域好货，不赚钱啊！”
江耀走的更快了。
“诶！客官！行了行了，一百五十文！要就拿走！你也让我赚个路费啊！”
江耀停下脚步回头，“一碗面五文钱，一百五十文你肯定有的赚，给我拿一个吧。”
卖货郎见他回头，笑的撕裂的嘴角两边哗哗流血，“客官行家啊，现在的公子少爷哪个有这么了解市价的，不过我这真没赚您多少，都是辛苦钱。”
他转头回到摊子上，直接把布连带着一起收拢起来，“客官您收好，这物什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但在平常人家可是见不到的，可不能招摇。”
江耀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不用找了，辛苦钱。”
卖货郎眼睛一亮，显得更为恐怖，他谄媚地双手接过碎银子，笑呵呵地道：“谢谢客官！客官慢走啊，下次再来！”
江耀点头转身欲走，却在听见卖货郎的嘀嘀咕咕后顿住了脚步。
“你刚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