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马得春告状,海寿想黑一把“朱希”,却不想用力过猛,将自己送去了宣府。
马得春告状,纯属胡编乱造、泄私愤,不过有一件事却被他不幸言中。
高希先是武力攻入满者伯夷王宫,后遣伞兵夜盗满剌加国王王冠、妃子戒指,再后来火枪营封锁王宫,还向港口海面象征性地发了几炮。
这些都是事实,确实是武力威慑。
当然,所谓“平民百姓死伤无数、滥杀无辜”,纯属子虚乌有。
尽管如此,满剌加国王拜里米苏拉认为,这是对他的羞辱,极为愤怒。
“罗侈,这就是你给父王带回来的东西?”
拜里米苏拉将驻军文告拿在手中,冲着罗侈气愤地晃动,然后一下子扔到了地上。
“父王,我从头到尾都不同意大明驻军我满剌加,没想到巡察使会动武。”
“你跟着为父处置国政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出发前,为父就跟你说了,父王的意思是可以驻军,但要向大明争取一些好处。你呢?以为我不知道吗?一味地与巡察使大人对着干,不知变通,也不向我回报情况,最终激怒了巡察使。你不知道他也是旧港卫的指挥使吗?他可以动用兵权!”
“儿臣知道,只是不知道大明的火器和军卒如此厉害...”
“晚了,晚了呀!”拜里米苏拉沮丧地摆了摆手,“你只看到大明在此地只有六百驻军,便以为没什么了不起,是不是?”
“儿臣起初确实这么以为的。”
“愚蠢啊!为父十多年前亲自前往大明求得宣慰使的册封,之后遏罗人便不敢再来侵扰、索要贡纳。为什么?”
“因为遏罗人知道我满剌加受大明保护。”罗侈不情愿地说道。
“可是这些年你见过大明的军队与遏罗人开战吗?”
“没有!”
“没有开战,不知胜负,为何遏罗人太平了?因为他们见识过郑和的船队,知道大明的强盛。”
“儿臣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晚了!”拜里米苏拉大声斥责道。
“陛下息怒,罗侈也是第一次与大明官员交涉,出点差错难免。”
说话为罗侈开脱的,是罗侈的舅父吞阿里。
见拜里米苏拉没有继续发怒,他紧接着说道:“如今大明驻军木已成舟,三佛齐、满者伯夷已经向旧港卫交割了土地。我们也学他们的样,给他们一些荒山野岭就好了,反正荒地多的是,那位朱希大人想要多少都给他们多少。地还是这地,又搬不走。”
“些许荒地,我也不放在眼里。我国虽说是小国,却也有尊严。巡察使大人派人盗取王宫宝物,又武力相威胁,此事不可就此罢休,我要上书大明皇帝。”拜里米苏拉气恼地说道。
“来人,记下我所说的...”拜里米苏拉准备口述自己的奏折。
“陛下,巡察使大人来了,要见陛下。”有宫人来报。
“什么?巡察使?什么巡察使?哪个巡察使?”
不光拜里米苏拉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场众人也都吃了一惊。
“就是大明国海外巡察使、旧港卫指挥使朱希大人,亲自上门求见陛下。”
“啊,他...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拜里米苏拉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父王,让他滚蛋!”罗侈叫嚷道。
“闭上你的嘴!”
“陛下,巡察使自己上门也好,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满剌加也不好欺负。”吞阿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