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时守卫阿鲁台,便觉高人一等,牛逼到不行,何时被人打过耳光?此时,两个守卫犯起了混,扑上去,与心急火燎要见阿鲁台的探马扭打到了一起。
这下便热闹了,被惊醒的士兵都回过来看热闹,嘴里乱嚷嚷起哄,就嫌事情不够大。
阿鲁台的回笼觉当然没戏了,他气得又跑出帐来。
不光他跑出来了,还有朵颜卫首领少兴阿、泰宁卫指挥艾兴嘎也张着惺松的眼睛跑出来了。
一望可知,这三个头领都因为没睡成懒觉,一脸气恼。
阿鲁台正要发作,却听又有士兵跑来。
“不...不...不好了,太师!”
“不好了,不好了。有什么不好了?快说,是什么事?”阿鲁台气得大声呵斥。
“明军...明军的伞兵攻过来了!”
“啊!”
全场惊呆了,刹那间一片寂静。
阿鲁台像是后脖颈让人倒了一桶冷水,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困意全无。
他开始慌张地向空中张望,却啥也没看见。
“明军的伞兵?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不是...太师,明军的伞兵就在大约半个时辰前飞过了我们的营地,然后在东北方向大约五十里处降落,现在端着火枪冲过来了。”
“啊...啊...啊!”
不光是阿鲁台,还有少兴阿、艾兴嘎,都张着嘴,只会“啊”了。
早晚阿鲁台还宣布,就在今天要挥师南下,追击大明退去的大军呢?
“怎...怎么?他们...”墙头草艾兴嘎慌得一比,已经语无伦次了。
“有多少人?”阿鲁台急得满头大汗。
“大约三百人不到。”
“三百人?”艾兴嘎心头一松。
“三百人不到,但人人端着一把新式长铳火枪,还有一把随手小铳。子弹像是多到用不完,千余尺外就开始射击,兄弟们只有挨打的份儿。”报告的士兵说到后来都带着哭腔了。
艾兴嘎听完,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太师安达,快将我们的火枪手派过去抵挡一阵。”少兴阿说道。
“抵挡个屁!我们一共才一百来个火枪手,还坏了二三十杆枪。这一阵为了防大明伞兵突袭,浪费了许多子弹。现在派他们过去,不是送死吗?唉!”阿鲁台一愁莫展。
“太师,还有...”报告的士兵好像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
“大明的火枪手一边进攻,一边高声叫阵,‘大明天子到此,投降不杀’!”
“啊呀呀,我又上当了,朱棣老儿,他还没死呢!”阿鲁台气得哇哇乱叫,“拉马来,上马,我要和朱棣拼了!”
他似乎要不顾一切,与永乐皇帝做亡命一搏。
怎么地?你朱棣火枪是厉害,但你高低也就三百人,我这里有两万骑兵,就算我们当肉靶子,当炮灰,我也要用鞑靼士兵的尸体将你们这三人压死当场!
他胡乱套上戎装,举起大刀一乱:“冲...”
“啊”字还没叫出口,只听得“轰轰轰”的几声巨响,他身边不远处自己的帅帐被炸飞了天。
强大的爆炸冲击波,一下子将他掀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