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渡默的话,容太后止不住的发抖,她眼白占据大片,快要窒息了。
暗香出现在夜渡默身后,冲她摇了摇头。
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让暗香去抓人,找到魏雨的尸体。而他坐在太后的榻上,让人押着她,剩下的去搜集暗牢里的痕迹,“太后,你要清楚,从今天开始,身败名裂的是你了。”
夜渡默的动作很快,不打晚上整个王城就知道太后有个暗牢,这些年里里外外抓了不少官员的家眷在里边折磨致死。他顺着大众的愤怒火速推倒太后党的最后势力,牢牢稳固住他的党派。
连续找了魏雨几天都毫无所获,夜渡默整个人都压抑的十足,随性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惹的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又过了些时日,夜渡默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只不够雪贵妃因为太后的缘故被杀,如今换成了景美人——一位长相如魏雨的女子。
他整日沉迷在景美人宫里,几乎不理朝政了。这让一部分支持他的人担忧,一部分想要扳倒他的人高兴,有了借口。
自从林和不抱希望让由翎收手不找后离开王城,由翎恢复了辅助夜渡默的日子。这日他如常的来到景美人宫外,想要见夜渡默。
但同样的,无功而返。
众人在,他不好对夜渡默再说些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由翎的担忧是对的,十几日后。一股势力从南方起义逐渐来到王城附近,那些都是备受苦难的百姓的组织,他们想要拥护一个新的王,一个为他们着想的王。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百姓的苦,打算插手。
这日夜渡默抱着景美人躺在床上,就听见暗香传话,说有人要见王。夜渡默摆手叫暗香让他们滚,但暗香没有走,也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门在景美人惊呼下躲在夜渡默身后的同时,一双犀利地眼眸盯着他,道:“大人来了。”
听清楚什么,夜渡默直接推开景美人,慌忙的穿好衣服跟着暗香走,任凭景美人在身后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在路上,夜渡默看着身边刚到他肩膀的暗香,思绪飞到了久远的时候。那时他还没有被父王重视,有天突然出现一位年轻的女子,带着暗香和萧伍出现在他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夜渡默从暗香和萧伍嘴里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这俩兄妹是他能发展到如今最离不开的筹码。
来到一处凉亭,夜渡默放轻脚步地看着坐在亭上带着斗笠的人。
似乎是那视线太过直白,带着妄念,一月冷漠的眸子望过来,动了动身子挡住那不尊敬的目光。
夜渡默抿着唇收回视线,心脏跳动的很快,快到暗香说的话他都听不清楚。
白忆篱苍白的脸被白纱挡住,她今早刚刚醒来,不知道单纯瑾怎么把她带回白国的。只知道很累,头很晕。醒来的时候一堆人围着她,才知道她足足“睡了”有几个月久。
这是以往任务中死亡时从未出现过的现象。单纯瑾说,这个估计就是掌司楼所谓的劫难。
但具体的谁也不知道,白忆篱在竹屋修养的这段时间看过竹简,夜国的修复已经结束,似乎魏雨的存在真的不重要,只是要露一面罢了。
前几日收到天司那边的书信,让她来夜国一趟,好好的跟夜国当局者聊聊,如果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当局者。所以醒来就直接让一月把她送过来了,不敢耽搁。
“大人。”夜渡默站在她的对面,想要透过那白纱看到白忆篱的面貌。
白忆篱没有什么表情,“王可知近日南边发起的势力?”
夜渡默自然是知道的,他猜想大人当是为了这个来的。他让她失望了。
如果白忆篱知道他想的,肯定会摇头说如果不少天司让她过来,她才会不会理会祖宅除修复外的其他事情。
“本王,我知道。近日来是我没做好,还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做的如何,我并不在意,”白忆篱难受地吸了口气,借着一月的身形痛苦的弯了弯腰。
可这一弯腰,把没戴好的斗笠给掉了下来。
听到动静,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夜渡默近乎执拗的视线死死地落在她的脸上,暗香则是一副不可思议地神情,一月默默弯腰捡起斗笠给白忆篱戴好,不悦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夜渡默身上。
暗香眯着眼,几许后看想夜渡默的神情里多了几分讥讽。
原来是对大人存的妄念。暗香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对魏雨如此上心了,除了那颗痣外,几乎模子一个样。想到后宫里那些五官差不多的美人、妃子,暗香冷笑了声。
听到白忆篱毫不在意的语气,夜渡默垂在腿边的手握紧。
“至于起义结果如何,我也不在意。只是想提醒王一句,好好待百姓,这是上天的旨意。”
夜渡默没有说话,白忆篱把要传达的话都说清楚了,不做多留带着一月离开。
快要到马车边上,夜渡默追了过来。
白忆篱转身望着他,听到他说,“大人还记得我吗?您之前来宫里开运给过我麦芽糖吃。”
在夜渡默期待的眼神中,白忆篱点了点头,只是还没带他多高兴几许,就听到白忆篱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但我没想到是你。”
说完,就上车离去。
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没想到,没想到会是夜渡默这样的。
白忆篱没有为了气他而故意说,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夜渡默没有提起这个,她也不会把那个天真浪漫的小男孩与这位残暴的王联系在一起。
失望吗?并没有,她对他没有期待,也不会卷入他过多的生活。
随着车完全消失,夜渡默白着脸缓缓走回宫。
后续夜国会是谁当政,在起义结束前没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