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帮你在宫里找找,要还是找不到,真就爱莫能助了。”由翎说这话的时候存了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
林很感激涕零地看着他,说找到小妹后定要好好报道他。
从国师府出来,单纯瑾马不停蹄的地往王宫赶。他是真没有骗白忆篱,掌司楼确实算出她有一劫在这段时日,他也确实是来帮她的。
眼下由翎没找到人,那证明人被算计了。暗香是夜渡默留下来保护魏雨的,不会害她。这宫里众人,与魏雨相处的少之又少。盯上她的,只怕是那位与夜渡默暗中针锋相对的太后。
“这老婆子,要是表姐有什么个三长两短,我非扒了她的皮!”
盘子上的琉璃盏摔在地上,碎片滑过坐着人的裙摆。孙嬷嬷立马上前为太后挡住飞来的碎屑,唤人清理地上的狼藉和失职的宫女。
太后捂着额头,眉心郁结难以消散。孙嬷嬷上前给她按摩着头,见太后眉头松了不少,道:“娘娘,今日也还是不给吃食?”
太后拍拍她放在太阳穴的手,睁眼望着窗外飞过的一对白鸟,“给,给多一点。可别在那小子回来前死了。”
“是,”孙嬷嬷派人去准备吃的送去暗牢。
暗牢里静悄悄的,孙嬷嬷派去的人提着食盒缩着脖子跟在暗卫身边,忽然出现的老鼠吓得整个暗牢里回荡着凄惨的尖叫。
“喊什么喊!”
耳朵嗡嗡的,暗卫不悦地盯着宫女,那眼神如蛇般粘腻,后者捂着嘴不敢在发出任何声音。
来到牢门口,暗卫拿着钥匙开门。宫女在暗卫身后伸着脖子朝靠在墙角的女人身上看。
不知道是饿昏了还是睡着了,他们的动静都没有让她有任何反应。宫女把食盒放在魏雨身边,伸手探在她的鼻息下,半晌紧绷的肩膀松垮,呼出一口气。
“这些都是吃的,放这里了。”她小声的说着。
“行了,说什么有的没的,赶紧走!这里味道难闻的要死。”暗卫见她絮絮叨叨地要跟魏雨说什么,打断道:“赶紧回去,跟一个快要死的人多呆一会儿都晦气!”
宫女被他说的有些害怕,提着裙摆连忙离开。
暗卫说的没错,魏雨快要死了。不是饿死的,是失血过多。
她已经睁不开眼了,隐约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她也没力气去回复。
似乎是闻到什么香气,口水都分泌不出来。她垂在地上的食指动了动,有老鼠从她手上爬过,撞倒食盒,替她尝着食物。
“呵呵。”真是,便宜了这老鼠了。
白忆篱呼出一口浊气,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如果就此死掉,后续她要换个身份混进来。竹简上没有说明魏雨这个未曾出现人的死因,也没有说她何时死去的。
只告诉她,这个人是夜渡默一生难忘之人。
好像单纯瑾说要来帮她的,可她都快死了,都没有见到人影,白忆篱暗道不靠谱。
先睡一会,等醒了再说吧!
猫着腰在王宫里不知转了几圈,单纯瑾皱眉盯着太后的寝宫,目光从一位脸色苍白的小宫女身上停住,鼻头微动,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绿色的虫子丢在她身上。
虫子咬了口宫女头皮,她害怕地扒拉着把虫子弄到地上,想要去踩,可虫子溜得快,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从地上爬回单纯瑾的手里,虫子晕头转向地打了几个圈圈,最后把头垂到地下。单纯瑾低头看着树,“是暗道。”
那入口在那里呢?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把虫子丢上去。虫子在手帕上欢快地跑着,单纯瑾看不惯,控制力道地拍了拍。虫子从树上爬下去,不知道去了那里。
寻了个隐蔽的高处,他又拿出一只绿色的较大的虫子。那大虫一出来,头朝着西南角望着,发出极为细小的咯吱声音。
大树挡着太阳给底下乘凉的众人好生休息着。萧伍从河边洗好刀回来,身上的血腥味浓郁的散不去,“王,”
夜渡默靠着大树闭目养神,萧伍出声他睁眼看去。前者肩膀上落着一只白鸽,他伸手。
萧伍取下信鸽腿上的布卷呈给夜渡默,后者漫不经心地把卷翘的布拉直,读者上边的内容。
萧伍不清楚里边写了什么,只见夜渡默的脸一点点地黑沉下去,周身杀意紊乱。他让萧伍准备笔墨,捏着布的手收拢。
在殿里站的跟柱子一样的暗香伸手接着飞下来的鸽子,取下布卷,看着内容。
几许,她微微扯着嘴,把布卷烧掉。
怎么能觉得薄情之人会有情呢?暗香摇头,“只是饵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