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山简直不可置信,这么点东西,就能让朴校尉回家?他歪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人,很不靠谱啊!
“你家不会连这都舍不得吧?”
这话噎的朴国昌有些恼羞成怒,立马反讽一句:
“你家有钱怎么也不来赎你呢?你爹只要五千贯,加上你的才八千贯而已,你大哥不会舍不得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不可……”
一想到自己老娘过世后,大哥平时看自己厌恶的眼神,崔永山立马蔫了。
最疼自己的老爹也被抓了,就算二哥有这心,他娘子那个吝啬鬼也舍不得啊!
这下可毁了啊!
崔永山大张着嘴嚎啕大哭,狼嚎一般……
……
心急如焚的白善业,面上不敢露出一丝异样,让坐车就坐车,让步行就步行,先到了龙州城,队伍里又多了两个他不认识的“光头”。
彼此不但不敢交流、甚至是互相敌方,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都很老实。
从龙州到铁山,再到通州、郭州,队伍里又多了四个人,看到清川江时,白善业激动的手都哆嗦。
过江后,在安北府停留一晚,这时候看押他们的已经变成了“真寇”,接下来就是肃州,这个让他多看一眼都想骂街的破城。
第二天到了柳京并未停留,队伍已经有了十二个“劳改释放犯”,都是一样的打扮,光头赤脚、晒得乌黑。
大同江上一艘让他颤栗的双桅快船,嚣张的横在江心。
他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是也无比清楚也知道,那上面必然有能喷出火焰、浓烟、铁雨的犀利火器。
白别将上了渡船顺利的抵达南岸,数百高丽铁骑保护着一个装满物资的车队。
他远远看到一骑身影十分眼熟,仔细一打量,正是他的妻兄。
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没想到平时被他揍得满屋跑的丑女人,生死关头还是原谅了他,以后可要好好待她啊!
他想开口喊大舅哥又不敢,身边押送的一百余“大明军”,全员身着暗甲,连面甲都放下来了。
尤其是半数甲士手中可怖的木柄铁管上,火绳冒着袅袅青烟,一言不合就给人身上添个透明窟窿。
老狠了!
……
今儿个是穆晓夜负责收赎金放俘虏,这活儿吧,真的很无聊。
看在对面每次为了确保顺利交换,份量特意加了一成,很有诚意的份上,每次也没为难对方。
就像朋帅说的一样,这种买卖也就做这么一回而已,下一次把人家脊梁打断了,都找不到人交易去。
哈哈哈哈!可不是咋滴!
没有什么“钱带来了吗?”“你货呢?”那种地下交易场面。
话语权、主动权完全在大明军手中,前去盘点车队物资的沙弥们,仔细检查过后,回来报告数目准确。
“让他们卸货!”
“是!长官!”
这一哨沙弥,是柳京城四哨两百僧兵其中一哨,正副哨长、队长来头都很奇葩。
就是在肃州大战时,被强制在城头摆“阳门阵”的九九八十一个和尚“出身”。
这些都是被庙里推出来的“替死鬼”,师父不疼、师兄不爱型。
如果阳门阵起效果了,还能用“为国不惜这身臭皮囊”,来掩饰这颜面全无的行为。
这不是成了笑话嘛!谁还有脸回寺庙?还不得一辈子活在师兄弟的羞辱中?
干脆投了大明军算了,他们可都会说汉话,大多数还都能写会算。
华哥不放心这些人,故意安排他们领头去查抄原来的寺庙。
好家伙,连主持床底压箱的小玉佛都翻了出来!
善那个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