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沈长知只好说:“我喝冷水也是一样的,没有那么金贵。”
“那我给公子倒水吧。”岑初拿出家里仅有的两个茶杯,倒了两杯水,一杯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手把握着距离没有碰到杯壁。
沈长知浅浅抿了一口便冷得打了个哆嗦,怕被岑初发现,就转移着话题,说道:“屋子里那么冷,你怎么也没点个炭火。”
“这……”,岑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穷,点不起炭火,而且我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壮的,点不点也没事。”
“哦,好吧。”沈长知发现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人家看着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钱点炭火。
“公子饿了吗,我这里还有个饼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吃吧。”岑初说着拿出他本来打算当下一顿饭的饼给沈长知吃。
沈长知连忙推辞说不要,但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响起,他确实饿了,他在诗会上光顾着吟诗作对,一点都没吃。
岑初温声道:“没关系的,吃吧公子,不客气。”
沈长知没有在推辞,一口一口咬着干得噎人的饼子,很难相信岑初每天就吃这个。
两人静静地坐了半晌,只有沈长知吃饼子的声音,他吃的相当费劲。
岑初摸索着杯身,水的温度已经有点上来了,便递到沈长知面前,“公子喝这杯水杯吧,这杯水没那么冷。”
沈长知试了试,发现温度确实没有那么冷后直接一饮而尽,“你也别一直叫我公子公子的,我叫沈长知。”
“岑初。”
两人互相交换了名字。
沈长知看这屋子不像是有第二个生活的痕迹,东西又少又冷清,岑初看着也已及冠,照理来说应该娶了媳妇儿,像岑初这般年纪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岑初身边还没有人,莫不是孤身一人进京赶考?
沈长知犹豫片刻后问道:“岑兄,你妻子父母呢,不和你一起住吗?”
岑初神色自然地说:“我还未娶妻,也没有父母,我尚在襁褓时便被扔到河边,好在有好心人将我捡了回去,否则,我也会冻死在河边的。”
沈长知歉意地道:“啊?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岑兄,希望你别介意。”
岑初摇了摇头,“没事,这是事实。倒是沈兄你,这寒风呼啸的,怎么跑来河边了 太不安全了。”
一说这个沈长知就一肚子气,“今日是诗会,我在诗会上只夺了第二名,夫子故意告状说我在学堂上不认真,母亲也这样以为,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我一时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第二名也很厉害,是你母亲太吹毛求疵了。”岑初帮着他说话。
“是吧,岑兄,我也认为母亲太小题大做了。”沈长知不知不觉在岑初面前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般,将自己这几日的憋屈一吐为快。
岑初是个极好的听众,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他半句不好,都在找着点夸他,说到最后,沈长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岑兄,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