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打声招呼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谢右贤说。
可惜了,萧雨竹想。
“哦。”她干巴巴的说。
却和对面的人一同问了一句“那日”,心中雀跃,他还记得我,嘿嘿。
这种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谢右贤骑马游街那日,对方接了她的糕点,她一面想,完了,萧雨竹,脸丢大了,一面又想,他怎么不接别人的糕点,只接我的,想来我还是有些机会的。
所以在永华山,给谢右贤摘果子的时候,她格外坚定,嘉阳说了,谢右贤身子不好,想来也是不会爬树的,那她给他摘也是理所当然。
再后来,他们一起去了湖州,他弹琴,她舞剑,那时她想,
萧雨竹,或许有朝一日,他真的会跟着你去边境。
回京的第二日,她出府和流霜一起闲逛,远远的瞧见一个人,一身白衣似雪,清贵无双,脸上却不太好。
是谢右贤。
这时候她突然又想起嘉阳同她说过,谢右贤自小身子不好,一直在府里卧病不出。
从前只觉得这人生的好看,可如今才恍然,到底是怎样的大病,才能将一个人困在府里十几年。
心尖突然一颤,一阵凉意从心底升起。
她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周围人声鼎沸,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和谢右贤只隔了几步之遥。
而后谢右贤突然回头,依旧是温柔的,找不出一丝破绽的笑。
他说:“好巧,萧姑娘。”
“不巧,我是特意走过来找你的。”
谢右贤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错愕,随即又化成了如水的笑意,他问:“萧姑娘既是特意来寻我,可有何事?”
“你如今身子还总是会不适吗?”
她其实就是突然想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但是她嘴笨,所以最后只得了这么一句。
但对面的谢右贤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轻声说:“已经无碍了。”
可说完却轻咳了一声,怎么瞧都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萧雨竹蹙眉,不信。
“真的无大碍了。”谢右贤失笑。
“行吧。”萧雨竹其实还是不太信,但是既已经问了一句,再多问便不礼貌了。
那天晚上,萧元景提着一盏花灯来了她的院子。
那花灯的样式很眼熟,是去年元宵灯会时,给灯谜魁首那盏,那时她差了一些,灯被谢右贤赢去了,可如今这灯怎么会在萧元景手上。
“谢右贤说你从他那里打赌赢的这灯,你们赌什么了?”萧元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萧雨竹居然还有打赌赢了谢右贤的一天。
“什么?”她什么时候和谢右贤打赌了。
只是瞧着那盏灯,灵光一闪,又开口道:“我们赌谁骑马骑的好,最后是我赢了。”
他们去湖州的一路,谢右贤都是坐马车的,想来估计是不会骑马。
谁知说完萧元景冷笑一声,随即定定的看着她,看了她许久,直看的萧雨竹头皮发麻,她梗着脖子问道:“怎么了?”
“我笑也不知是白菜要拱猪还是猪要拱白菜。”
萧雨竹:?
“拿走。”萧元景将花灯塞给萧雨竹,转身就走,走出去两步却又停下来,回头说,“聪明点。”
萧雨竹:?
萧雨竹:我是什么很蠢的人吗?
算了,不管他。
萧雨竹拎着灯,这样精美的花灯,是她那日一眼就看中了的,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