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竹与谢右贤的关系逐渐熟稔了一些,至少已经是明面上称谢小公爷,私下却总喊谢右贤的关系了。
楚慕倾成亲那日,可以算得上是萧雨竹这两年最开心的一天,她的表妹和顾小公爷,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她站在台下,看着他们二人拜堂,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定国公夫人瞧见她这样,笑道:“你表妹成亲,你怎么瞧着比她更激动。”
萧雨竹将脑袋靠在定国公夫人肩上,说:“你不懂。”
她就是高兴。
从前她不懂什么叫喜极而泣,可在楚慕倾被送去新房之后,她一个人在后花园的角落蹲下哭的时候,才深切的理解了这个词。
“流霜,你的帕子给我用用。”她带着哭腔和鼻音。
她的帕子糊了眼泪和鼻涕,不能再擦了。
旁边递过来一块帕子,萧雨竹没细看,接过来就擦了眼泪,还擤了鼻涕,可转了身,才瞧见站在她身后的顾宴辞。
对方应该是喝了点酒,身上可闻见些微的酒气,也是在这一刻,她恍然,原来她们的距离已经这般近了。
“你喝酒了吗?”
“嗯。”谢右贤点头,声音里却没多少醉意,“帮阿辞挡了一些。”
今日大婚,灌顾宴辞酒的人多,他也帮着挡了一些。
“谢右贤,你身子不好,等会儿让厨房做些醒酒汤送来吧。”萧雨竹很认真,眼前的人瞧着清风明月,可越接触,她越觉得对方像是精美的瓷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碎了。
“好,需要给你二哥也送一些吗?”
“萧元景?谁管他。”萧雨竹下意识就咕噜了出来。
只是说完,两人的目光对上,都下意识的笑了出来,萧雨竹的眼眶还是红的,但是先前的眼泪却一扫而光。
“那为什么要管我?”谢右贤盯着她的眼睛问。
“啊”萧雨竹眼珠子乱转,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只是走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咬了咬牙,回头说:“因为今天的太阳真好。”
这次说完是真的跑没影了,手上还攥着那个擦了眼泪鼻涕的帕子。
今天的太阳真好,阳光下的谢右贤,依旧如冬日梅林初见那日一样好看。
谢右贤站在原地,慢慢的垂下了眸子,今日的阳光确实很好,映照出了他眼中细碎的光亮。
又是一个新年,萧雨竹在那日知晓了父亲离京那日,母亲在马车上未尽的话。
定国公夫人说:“你自小便在边境,养成了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也藏不住,雨竹,你瞧着谢家那小公爷眼中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萧雨竹一下子被她母亲戳中了心事,连忙歪头,看都不敢看她,下一秒却被人双手捏住了脸掰了回来。
“娘。”她讨好的笑。
“瞧你吓的。”定国公夫人嗔她一眼,“我今日同你说这个,是因为前几日谢家那孩子约我见了一面,说想来府里提亲。”
萧雨竹倏地睁大了眼睛,直接站起身,惊讶道:“提亲?!娘,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这个性子,若是提前同你说,你能藏的住吗?”
“我”萧雨竹想说自己藏的住,心悦谢右贤这件事她就藏的很好,可母亲却什么都知道,这让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藏住了。
“你坐下。”定国公夫人拉着萧雨竹的手,“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前我也想着给你寻一个军中男儿,可若是你自己喜欢,那便也无不可,有件事一直未曾与你提过,从前我与谢小公爷的母亲是旧识,谢小公爷出生的时候你还没影呢,那孩子两三个月大就粉雕玉琢的,还与她母亲开过玩笑,若是日后我得了女儿,便许给她家谢右贤,只是雨竹,如今时过境迁,我对谢右贤这个人并不了解,所以我暂时不会答应,我要和你父亲祖母一起考校他的人品,你姑姑的事不能再出第二次了。”
“娘。”萧雨竹有些震惊,原来那日母亲未说完的话居然是这个,可想起萧文柔,便点了点头,姑姑的事是全家的痛,定国公府承受不起第二次。
从那日之后,萧雨竹偶尔会收到萧元景送来的东西,大多是哪个酒楼新出的糕点,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后面的每次看着萧元景臭着的脸,她某一天突然恍然,心里大约知道这些糕点从哪里来的。
“把你的笑收收。”萧元景看不下去。
萧雨竹这次不和萧元景计较,反而笑嘻嘻的说:“谢谢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