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思了一会儿,若是忠勤侯只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帮凶,那对于忠勤侯府的处置,就要不一样了。
棠桃院。
楚慕倾和顾宴辞面对面坐着,如今案子审结,顾宴辞才脱开身。
他喝了一口茶水,道:“刑部只找到了他勾结官员的证据,但是找到的账本并没有异常。”
“那不会是真正的账本,但是账本既然不在文昌伯府,会在哪儿呢?”楚慕倾垂着眼,细细思索。
突然,她抬起头,正好和顾眼辞的眼睛对上,两人一起开口:“忠勤侯府!”
楚慕倾开口:“之前因为文昌伯府主要负责这件事,大家便认为账本一定在文昌伯府,但是按照忠勤侯的为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么大的把柄落在文昌伯府呢,所以事关忠勤侯的账本,一定在一个忠勤侯自己知道的地方。”
顾眼辞接着道:“倒是奇怪,文昌伯居然没有留一点忠勤侯的把柄吗?”
语气里满是不相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留一点把柄,不然万一哪天对面反咬自己一口呢?
楚慕倾盯着顾眼辞的眼睛:“文昌伯一定留了,既然刑部将文昌伯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说明不在文昌伯府。”
“你说,会不会在齐王府?”楚慕倾突然问道。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有八成可能在。”
顾眼辞想了一会儿,随即肯定道。
此次的事虽然也牵扯到了一些齐王,但是并不深,至少不像忠勤侯那样,牵扯到齐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又因着齐王送了那么多钱进国库,皇上权衡之后,决定当作没看到。
毕竟这些小事如何定罪全在皇上一念之间,但是现在不一样,齐王主动示好,送来的都是真金白银,孰轻孰重,皇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
但是楚慕倾不信,顾宴辞也不信,贩盐如此大的利润,齐王不可能不分一杯羹。
要知道,这位齐王殿下,可是个成功的商人。
“齐王府的东西我们目前找不到,但是忠勤侯府的可以,过两日皇上定然会让人查封忠勤侯府,你猜这位忠勤侯,此刻会做什么?”
顾宴辞嘴角微勾:“我会派人盯着,他这次跑不掉。”
他们筹谋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的让他跑掉。
“只是这位文昌伯,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刑部的官员审问时,一口咬定忠勤侯并不知情。”
楚慕倾伸手给顾宴辞重新倒了盏茶:“他是个聪明人,此刻将忠勤侯拉下马对他并无好处,倒不如赌一把,听说他新得了一个重孙。”
文昌伯此刻在牢里,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他不知道齐王和忠勤侯谁会脱险,所以他此刻谁都不会拉下水,毕竟他自己肯定活不成,但是他重孙那么小,就算抄家,未满十岁的幼儿也不会死,会被冲做官奴,他文昌伯府,就尚有人留存。
只要齐王和忠勤侯有一人没事,兴许念在他没有供出他们的份上,暗中救下那个孩子,他如今只有赌这一把。
此一步,叫弃卒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