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刀尖已无法再进分毫。
不过,在第一击没有奏效时,他就知道了此人的厉害。因此第二击只是个幌子,也没准备能斩杀此人。
乘那人单手格挡的空挡,王惊身形转换,已到了其身后。
单臂直接环住了那人的脖子,用力一勒。
嘎吱,王惊手臂处的甲片与其铁盔下沿相互挤压,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然后他的手臂嵌到了那人的脖颈里,并死死箍住。
那人脖子吃紧,一阵气短。心里恼火异常,怎么,你还想活活勒死我不成?
于是右手抬起,手腕转动,刀柄朝外,刀尖朝下,猛然向后刺去。这一击要是得手,王惊非得被扎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
电光火石间,他只来的急侧扭身体,避开要害,胳膊却丝毫不敢放松。
扑哧,王惊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刀身从胸甲前横穿而过,直没刀柄。他后背发凉,只差分毫,自己便要死亡。
那人感觉脖子上手臂依然有力,知道一击落空,便要抽刀再刺。
一使力,却没有抽刀出来。再使力,刀身纹丝不动。
他意识到刀已经卡死,便放弃了这个动作。
然后握拳,改用肘击击打王惊的肋部。
嘭,嘭,嘭。
一下,两下,三下。
肋部的甲片已经变形,王惊感觉阵阵剧痛,呼吸困难,不知肋骨断了几根。
此时他不禁运用起了功法第一层的呼吸法门,顿时顺畅了许多。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他心里怒吼,杀心暴涨。心里一股寒气流过,同时一股力量涌出,手臂不觉用力。
嘎吱,嘎吱,就像折断麦秆时的声音响起。
然后是一片沉寂,那人不知何时停止了肘击,双手瘫软在一旁。
王惊也脱力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会儿后,终于缓过了劲。
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他伸出左手。先是探了探身前那人的鼻息,然后贴到了已如一滩烂泥的脖颈处,心脉俱无。
终于死了。
王惊侧耳倾听,确定刚才的打斗没有引来其他敌人后,搬开了眼前的尸体,开始查看起了自己的伤势。
解开胸甲,连着钢刀放在一旁。
胸前一片血渍,一道划痕赫然在目。肋部生疼,应该是肋骨断了,具体几根却不知道。
他从衣服上撕下几缕布条,简单包扎了胸前的伤口。
然后靠坐在一旁,长吁了一口气。
必须休息一下了。
不多时,天终于亮了。
王惊爬下哨塔,决定走回营地,报告这里的情况。
这处哨塔还是离营地较近的,都遭到了袭击,可想而知外围哨塔的情况。
胸前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无甚大碍。肋部还是生疼,王惊捡了根粗树枝拄着,一瘸一拐往回走去。
路上,没走多久便碰到了一队骑兵,正往外围奔去。
遇到王惊后,盘问了一番。确定是自家兵士,且看着伤的不重,便让其自行回营治伤。他们还要追捕逃走的其他袭击者,不便多送。
走不多时,一辆运送伤兵的马车经过,王惊顺势坐了上去。
靠近营地,哨卡逐渐多了起来。
把守兵士俱是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王惊猜测这次袭击的规模肯定很大,不过情况应该还在控制之中。
巨型石山下,营地内,王惊下了马车。看到到处都是一队队巡逻的兵士,不过井然有序。一旁的空地上,堆着几堆兵器,盔甲。还有烧的焦黑的灰烬,除了几根条状物,看不出是什么。
他先去了治疗伤兵的帐篷,掀开帘子,里面到处都是哀嚎声,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
一个光头军医刚给一个断了胳膊的兵士包扎完毕,走到跟前问他的情况。
然后拆掉了王惊胸口沾着血迹的简易布条,看着伤口,又打量着布条,军医皱眉,又缓缓摇头。
“怎么了。”王惊紧张地问道。
军医摸了把光头,“奇怪啊,这出血量,伤口怎么会这么小?”
不过也没在细究,上了药后缠上了绷带,并把肋部用木条固定。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换药。
王惊拄着木棍向外走去,想先回帐篷休息休息再说。
这时,一抹绿色出现在眼前。
同时闻到了一股幽香,令人心醉。
女人?
王惊发现来人竟然是个女人,于是好奇地打量起来。
一身碧绿衣裳,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手中斜提一把剑,剑体细长,剑穗吊着一块方形碧玉。
他不禁想到这剑舞动起来会不会把玉碰碎。
一抬头,却发现剑的主人正看着自己。略带英气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他心里打了个冷颤。
“请让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王惊挠挠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挡着她的路了。
于是侧身让开,让她过去,这才走出帐篷。
回去的路上,想起刚才的女人。
可是兵营里怎么会有女人呢,配剑,难道是个武师?
武师,王惊无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