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姑看着容姨娘的目光尖利,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容姨娘若是真的存了要去死的心,也不该在这里说,早就自己干干脆脆的死了。”
“你的心思,谁人也不是看不出来,你如今非要在这里闹起来,不过就是为了给驸马爷看的,每日这般作戏,你也不累的慌?”
见容氏不接话,静姑淡淡一笑:“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咱们也不给你罪受,倘若你非要在这府里兴风作浪,也不要怪咱们厉害。”
容氏脸上一红,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明驸马回头扔给容氏一个闭嘴的眼神。
明驸马抿了抿唇,神色不悦:“好了,今日闹成这样,不是给人家看笑话,说到底还是姿姐儿闹起了头子,你这脾气性格实在厉害,也该收敛收敛。”
“那恐怕不如父亲所意了,我天生就是这种性格,只好委屈容姨娘了。”明姿语气冷淡。
明驸马见明姿当着众人,还这般冷言冷语,一时气的磨牙,便秉承着眼不见为净,一挥手:“看来今日实在不能在这里用膳了,且都回去罢。”
明姿福了一礼,便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媛媛,触及明姿的视线,容媛媛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却不敢掉下来。
看着明姿一行人走了,容氏便绷不住了。
母女俩儿又开始哭,容氏的梨花带雨,一面还揪着明驸马的袖子,质问道:“你就任由她们这样欺辱于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给我一个妾室的名分打发了?”
这么一晚上,耳边吵吵闹闹的都是哭声,明驸马此刻也有一些烦躁,便只好安抚道:“这是无奈之举,如今太后真是不满意我,让你做妾室只是权宜之计,日后我定然给你正妻的名分。”
“当初你就这么说!说让我等你,可后来呢!你娶了昭元长公主,又让我等,只说等昭元长公主去了,就会娶我!如今你却让我做妾!”
容氏哭的泣不成声,看着明驸马不住的摇头,哭道:“都不作数!你骗我!”
“好了!你如今这般要死要活的,就是给我招晦气!”明驸马的耐心也被磨没了。
容氏心里愈发的委屈,只道:“我十六就跟了你,顶着外人的闲话,给你生下媛姐儿,你说要娶我,就转头娶了别人,我为了媛姐儿不受人说骂,找了人家嫁了。”
“我丈夫死了,我命苦做了寡妇,你又来招惹我,把我接来这府里,你知不知道外头人怎么说我?只说我舔着脸来巴结你了!”容氏说的声泪俱下。
终于这话还是说的明驸马心头一软,便俯下身扶着容氏起来,一面道:“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如今太后逼得这样紧,我也没有办法,等日后,我从姿姐儿那要了财权,这家里就是我说了算,我这都是为了你和媛姐儿。”
这样的话明驸马不知道说了多少了,实在难以相信。
容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如今我放着外头正房大娘子不做,为了你受尽了风言风语,你却让我做妾室,你就是这般对待我们娘俩的?!”
明驸马将容氏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容氏靠在明驸马的胸膛,也放软了语气:“若只是我受些委屈,也就罢了,可要媛姐儿也跟着我一块受苦,我心里实在疼得厉害。”
明驸马低头看着啼哭不止的容媛媛,叹了一口气,只道:“你放心,媛姐儿是我的孩子,我心里自然疼她。”
“听说明日,英国公夫人家里摆了花宴,可是今日来送帖子的人,却是只给郡主一个人的,咱们媛姐儿可怎么办呢。”容氏贴在明驸马的耳边,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