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菽晚早知道他神通广大,爪牙遍布天下,只是打死她也想不到,上回劫持过自己的雁荡山山贼,竟然也是厉卿臣的人!
这么说来,当初的劫持也是他的授意?那他还假惺惺的装了这么许久的恩人。且在贼窝里时,他竟然还装得挺像,与她一起被绑在柴房里……
他到底骗了她多少?戏弄了她多少?他就那么喜欢看她心悬一线,死里逃生的蠢样子?
卫菽晚越回想那些事情心里越气恼,不过她还拎得清轻重,眼下潘姐姐还在熬煎着,一切都还得指望厉卿臣。她若这时和他闹翻,那就是害了潘姐姐。何况这会儿还当着舅舅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
于是按耐再三,卫菽晚保持着缄默,到底没有质问厉卿臣那时的事。
见她面色平复,厉卿臣也松了一口气,先前孙行简说的几句话他压根儿没听进去,这会儿回神,直接道:“平阳侯,此事还得由你出马。”
孙行简现在巴不得能多做点,连忙催问,厉卿臣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同他说了一遍。
如此,孙行简也没跟着卫菽晚一起回卫家,中途就下了马车自行去潘家,照着厉卿臣的安排行事。
孙行简下车后,厉卿臣就没必要再装没事人了,敞开天窗说亮话:“当初那件事我得同你道歉,的确是我骗了你,但事情也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他们掳走你绝非是受我指使。”
忍了这一路,卫菽晚也不似刚知道那会儿时气愤了,是以语气还算温和:“你说不是受你指使,这话我信,因为那日原本就是你我约好,一同出城去审当年吴郡卫家遣散的那些旧仆,而你临时有事没能来,是我等不急自己偷偷先去了。我的行踪不在你的预判之内,故而我信遇上那些山匪只是巧合。”
听她如此想,厉卿臣放心了许多,可接着卫菽晚就话锋一转,质问他:“那后来你去了山寨,本可直接让他们放了我,即便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同他们的关系,也完全可以不露面。可你却欺骗我,说你是冒险来救我的,让我承你的情,而且你还,你还……”
最让她气愤的是他竟以救她的名义,在咬掉塞口的布帕时亲了她,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