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卿臣被卫菽晚质问得一时无话可说,并非是他想不到话来安抚于她,而是觉得此时静静听着她的抱怨和责备,才是对她的安抚。
人有委屈,是不能憋着的。
卫菽晚一连说了许多句,直到马车停下来了,她的话头才停住,这时方才醒悟到对面的人竟是一句反驳或解释也没说,只是默默听她说了一路。
只是不知为何,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她却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瞧着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气恼了。
“你,你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厉卿臣认真注视着她,这一路上他虽不言语,却是一副态度端正的模样,当下被卫菽晚问,他便道:“我只是觉得你说得都对,羞愧于自己当初的作为,不过既然已经错了,总要有所弥补。”
卫菽晚微微蹙着眉,有些不可置信,厉卿臣这是在向她认错?
这感觉有些奇妙,令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厉卿臣便接着道:“无论事情进展得顺利与否,平阳侯和潘娘子这桩事我都会负责到底,权当是戴罪立功。”
最后四个字让卫菽晚觉得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不过此时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大度,那样一来便显得她对于女子清誉半点也不看重。
于是只道了句:“到地方了,我先回了,谢小王爷送我回家。”便将此事揭过,甚至还借道谢的话来表达了自己如今已不生他的气了。
厉卿臣面上也是一松,颔了颔首,一直目送她下车进门,才叫元悫驾车离开。
*
这些年威戎军打了不少胜仗,潘玮功勋卓着,是以一进京平嘉帝便赐了一座宅邸给他。而这会儿,孙行简正在他的宅邸里,按照厉卿臣的筹划向他献着计。
“都护,如今圣上根本听不进你我的话去,且今早从天禄阁出来时曹公公的话也说得明白,让咱们近日不必再入宫觐见了,显然圣上是怪罪了咱们。”
潘玮焦躁得满书房里踱步,似个热锅上的蚂蚁:“都怪我今早太冲动触怒了圣上,若是往后连圣上的面都见不着,文君这事儿就更没转圜的余地了……”
“都护倒也不必太急,我倒是有一计兴许能让咱们重拾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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