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菽晚应着祖母的话,心里却压根高兴不起来。
就在几人问话之时,卫萍这个被挤在后头的姑母,就仿佛成了卫家的外人,她心下不自己高兴,便将目光放在那些御赐的珠宝布匹上面。
那些东西被工工整整地摆在石案上,卫萍走到近前伸手摸了摸,那丝绸触感滑腻,合浦南珠圆润华贵,卫萍一时难忍心痒,捏起两颗来放在手心里把玩。
温温润润的,摸在手中比暖玉还要舒服。
卫萍回头瞥了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卫菽晚的身上,将她团团围住,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一边。而她手中的两颗合浦南珠不过是那一盒珠子里的一小部分,其实少了也并不会让人察觉。
卫萍紧张的咽了咽,将掌心一攥,笑纳了这两颗南珠。
等卫萍再回到众人身边时,正巧听到卫文氏在郑重的告诫卫菽晚,今次进宫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既是以未来的小谯川王妃身份,那就不可丢了人家谯川王府的脸面。
一应穿用都当是最上得台面的,礼仪规矩也要趁这两日请位嬷嬷来恶补一番,免得再像上回入宫参加温贵妃的赏梅宴时那样出丑。
卫菽晚随口应着,匆匆找了借口回房。
卫萍也在过午时出了趟门,她来到羁押彩蝶的府衙门前,再次上前说情。然而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衙役一如既往的难缠,冷着一张脸半点不肯容情。
眼见无望,卫萍只得放弃,但她并未就这样离开,而是在石墙拐角处藏了起来,只不时探一探头观察门前的情形。若她记得不错,再有一炷香就到交班的时辰了。
果然卫萍记得不错,她在拐角入等了不多会儿,便见交班的衙役过来,替换下先前的那两名衙役。络腮胡的那名衙役下值后换下当差的衣服,穿着自己的衣裳离开了府衙。
而卫萍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打算找机会再同他私下里说说。
这络腮胡是个小头目,只要说动了他,一切就都好办了。
卫萍原本以为能跟他找到家门,谁知这络腮胡下了值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堵坊。堵坊这种地方从没有妇道人家进去的,她只好在门外等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络腮胡才气咻咻的走了出来,嘴里犹在骂骂咧咧:
“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领了月钱定要将今日输的都再加倍赢回来!”
卫萍看准这是个机会,毫不迟疑的上前献出今日偷来的那两珠南珠:“我给你本钱!”
络腮胡盯了眼南珠,又盯了眼她,“怎么又是你?!”
“差爷,这个您拿去翻本吧!我没别的所求,只求您开恩让我见一见我的女儿~”卫萍说着便落下了泪来。
络腮胡瞧她的模样也有几分同情,加之眼下确实急用钱,只踟蹰了须臾,便伸手接过那两颗南珠,仔细看了看成色。
“成!明儿个一早天不亮时你就到府衙门前来,记住,切勿等大人上值了你才来,那样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卫萍急忙点头:“差爷放心,我定早到!”
络腮胡咂了咂嘴,扭头又回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