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差不多这种时候祖母就会晕倒,这种事情卫菽晚倒也习惯了,当下便不慌不忙的安排起来:
“快扶祖母回房吧,拿上回大夫开的熏药熏一熏,若是醒来便罢,若是一个时辰后还醒不过来,就立马去盛府请大夫过来瞧瞧。”
安排完祖母,又回头安排彩蝶这边,看着带头的嬷嬷道:“先将她带去照水堂,等天一亮就送去官府,我会一并跟去禀明案情。”
“不成!”卫萍一声暴喝,突然张臂挡在彩蝶的身前,不许那两个嬷嬷接近自己的女儿。
心知这话站不住脚,又忙将不省人事的老母亲搬出来:“至少、至少等老夫人醒来定夺后再说吧?!”
“祖母刚刚便是被此事气晕过去的,姑母难道还要她醒来再受一回打击?”卫菽晚平静的说着,忽地叹了口气:“若姑母不同意我们将阿姐送官也成,那就等天亮我亲自去衙门敲鸣冤鼓,请衙役上门来提人如何?”
不得不说,这威胁极其顶用,卫萍听后便有些傻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犯事者自己去府衙的,多少还占着个主动自觉,兴许最后能有个好结果可以用钱听赎。若是被衙役上门来提人,那便没了这些占优,且还闹得街坊四邻都跟着来看笑话,就算人能捞出来,脸也丢尽了。
迟疑间,卫萍张开的两臂渐渐落了下去,被她护在身后的彩蝶顿时更慌了起来,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母亲,母亲快救救蝶儿,蝶儿不想进牢房啊!”
卫萍一脸挣扎的回头看了眼彩蝶,到底挪开了步子。
两个嬷嬷上前将彩蝶带走,起先还算客气没有上手,可做出个“请”的手势后许久也不见彩蝶配合,最后还是没办法两人合力将她暂时押去了照水堂。
顾庄这回是帮了忙的,卫菽晚上前道谢,并请他去前院用茶小歇。毕竟天亮去了府衙,还得请他当个人证。
此时胧月静寂,更漏将阑,离着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卫菽晚便先回了浮曲轩。
原是打算趁天未亮再补一会儿眠,怎奈心绪不定,坐在榻上迟迟没有困意。
她自我调侃道:“看来一连睡了这几日还是有些作用的,醒来后精神得很,竟不知困乏了。”
“姑娘那几日哪里是休息,分明是病着,如今虽已好了,也要仔细着些才成,还是睡一会儿吧。”紫俏一边帮她掖被,一边劝哄着。
卫菽晚听话的躺进被子里,只是侧撑着脑袋还是不肯睡,“紫俏,这回我又欠了小王爷这么大的情,你说该送他些什么好呢?”
紫俏抿了抿嘴,朝外翻了个白眼:“就算姑娘什么也不送他,小王爷也乐此不疲。”
“为何?”卫菽晚听出这话里有话,双眼瞠大了追问。
紫俏脸上讪了讪,却不肯再细说,只打哈哈道:“姑娘快睡吧,再不睡真要天亮了。”
眼见紫俏借机想溜,卫菽晚便佯嗔道:“看来我昏迷的这阵子,你已不再如过去那样忠心,既然有事情瞒着我,那好,过几日舅舅回盛京时,我会叫他不必再将你哥带回来了,直接令他回边关好了。”
说罢,卫菽晚傲慢的翻了个身,面去里侧。
紫俏却被她这话威胁住,打消了要溜走的心思,老实道:“姑娘,奴婢不是有事瞒着您,而是怕、怕说出来您会、会……”
“会如何?”卫菽晚终是耐不住性子,又转回身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