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并不是彩蝶自己能想到的,而是祖母提点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又提醒了她,让她凡事在面上要对卫菽晚好一些,莫要叫人挑出错来,认为姐妹不睦。
是以当下彩蝶作出悲伤状,抬手掖了掖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迹:“婶母和三妹妹这回的确是遭罪了,不过在阿兄进门之前,我刚才去看过她们,这会儿人多,我就不再过去了,倒不如陪阿兄在这里说会儿话。”
见彩蝶如此伤心难过,杜绍掏出帕子来,走过去递给她,温声宽慰安抚几句。彩蝶接过帕子,看着上面绣着青竹的图样,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而后用杜绍的帕子揩拭了两下眼角,忽地回过神儿来一般,愧疚道:“哎呀,我将阿兄的帕子弄脏了。”
“无妨。”杜绍温笑着道。
彩蝶却还是有些愧疚的样子,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来,一脸娇羞的递过去:“若阿兄不嫌弃,就先用我的这方好了……”
杜绍噙着笑意,将那帕子接过,而后仔细的收入袖袋里:“那多谢彩蝶妹妹了。”
帕子这等贴身物件不是轻易能予人的东西,一但送了,便意味着表明了心迹。二人交换了帕子,也就是互表了情谊。
彩蝶心下狂喜,想着只要趁卫菽晚昏迷的这段时间将亲事定下便万事大吉。最好卫菽晚能再晚一些醒来,等她顺顺利利嫁进了侍郎府去,就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两人在照水堂你侬我侬之时,浮曲轩内众人正围在卫菽晚的榻前,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就见元悫将那药罐子从食盒中取出,倒了一碗出来,而后又将剩下的药放回食盒里用装着炭火的小手炉温着。而后便将倒出来的这一碗药端到榻前,呈给厉卿臣。
厉卿臣接过药,心下却有些打鼓。他并非对陆北行这药有怀疑,而是头疼怎么将这药喂入卫菽晚的口中。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故技重施。只得先用汤匙舀起一小勺,试着往卫菽晚的嘴里喂,期待她能自行咽下。
然而卫菽晚已昏迷了数日,哪里有力气自己咽药,强行喂入口中的药汁转眼就又溢了出来,厉卿臣赶忙拿帕子给她擦了擦。
默默叹了一口气,正在想该如何争取一个独处空间之时,身后紫俏却善解人意的开了口:“小王爷,姑娘如今是吃不下药的,头几回都是奴婢用内力强行催下去的。”
厉卿臣怔了一瞬,便配合的将碗递了过去:“那好,还是你来喂吧。”
紫俏笑咪咪接过药碗,然后扫一圈儿转在榻前的众人,不好意思道:“还请老夫人和老爷回避……”
卫文氏脸皮一绷:“喂个药,为何还要回避?”
“老夫人有所不知,奴婢用几力给姑娘喂药时,需得宽衣,不然内力不能灌入胸腔,便无法将药给逼下去。”
既然要宽衣,众人只得移步外间等着。厉卿臣走出去时向这小丫鬟摊投去了个赞赏的目光,她身边的丫鬟果真都随她。
用内力灌药又要宽衣又要回避,如此繁琐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喂完一碗药,卫萍这里一心惦记着还在前堂干喝茶的未来女婿,便向卫文氏请示道:“母亲,不如我先去照水堂招待招待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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