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客栈的一路上,彩珠如踩流星,进门甚至来不及看清屋里状况,就急不可待的禀道:“姑娘坏事了!杜公子登了二房的门了!”
说罢这话,彩珠才看清屋子里不仅坐着卫菽瑶,还坐着大夫人,不由闯祸一般怔住,两眼瞠得老圆。明明跑得急要喘粗气,却极力克制着不敢出动静,憋得脸通红。
卫菽瑶本就脸色惨悴,这些日子她心绪不佳,食欲也不佳,一听这话“腾的”从绣墩上站起,双眼爬满腥红的血丝:“你说什么?!”
孟氏正是因着女儿近来憔悴得厉害,才在屋里多陪她说了会儿话,却不料意外听到了这话,当即明白这阵子女儿有事瞒着自己。
只是孟氏并不知杜绍此人的存在,是以听到彩珠口中的杜公子,只当是杜巡,不高兴道:“瑶儿你怎么这么傻?既然明知那杜巡心里喜欢的是三丫头,你还热脸贴个冷屁股做什么!”
“母亲,不是这样的。”卫菽瑶心下委屈,便同母亲简单解释了一番。
孟氏听完,眉头紧锁着,“所以现下去登二房门的杜公子,是被你救下并书信往来许久的那个杜绍?”
卫菽瑶捣蒜似的点着头,眼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已有多日杜公子不给女儿回信了……”
“那他怎么会突然去二房那边?”孟氏自然而然想到一种可能,素掌一拍,气恼的从坐墩上弹起:“难不成又是看中了卫菽晚,利用你去接近她?”
卫菽瑶想说不是,可是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只得又将目光移到彩珠身上,催促道:“你快说说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彩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大夫人,孟氏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个死丫头还想再瞒着我不成?!”
“奴婢不敢!”彩珠吓的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先前在卫府门前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听完,孟氏紧皱着的眉头倒是舒展开了许多,语气里夹杂着两分幸灾乐祸:“你听见他们说孙绿蓉和卫菽晚得病昏迷了?”
彩珠笃定的点头:“是,奴婢绝对没有听错。老夫人和姑奶奶在门前同杜公子寒暄时有说有笑,小王爷还因此不高兴了呢,觉得她们不顾及家中还有重病之人。”
“那这么说来,这位杜绍公子就不可能是去找三丫头的了……”
孟氏念叨着,卫菽瑶自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难道是去找彩蝶的?”
这念头在脑中闪过的瞬间,卫菽瑶的脸色又变白了几度。她一直哄着彩蝶充当自己与杜公子之间的信使红娘,还将珍贵的首饰一件一件的送给她,她该不会真从中间截了胡吧。
孟氏认真思量了思量,确实不无这种可能。卫家的年轻姑娘就她们姐妹三人,菽瑶不在府里,菽晚病着,且有小谯川王在,杜绍难道真是冲着彩蝶去的?
卫菽瑶还没拿出什么主意来,就听孟氏决断道:“走,咱们回卫家!”
不管杜绍登门是冲着谁去的,总得给她们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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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厉卿臣随卫政进了门,卫政原是要延他入照水堂奉茶的,厉卿臣却在院中驻足道:“卫伯父,晚辈今日登门,其实是带着解药来的。”
“解药?”卫政不由愣住,“小王爷何来的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