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菽晚便耐着性子,将其中道理娓娓道来:“因为你没有亲爹在身边,孤儿寡母投在我们二房这里,在外人看来就生活在我爹的庇护之下,自然惹了什么事都会被计到我爹的头上。一但我与小王爷成了亲,两府在外人眼中便是同气连枝。杜侍郎与他二人同朝为官,自然只会记恨他们,而不是想起你远在山间田野里的亲爹,和你娘这个妇道人家。”
彩蝶承认,卫菽晚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不以为然:“就算迁怒又如何,难道你那未来的夫君还不敌个礼部侍郎?”
“同朝为官之人,没有谁会主动与同僚结梁子,那都是给自己埋下的钉子,哪怕再不起眼,未来不定哪个时候就会突然变得锋锐,刺伤自己。”
彩蝶重重吐出一口气,“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毁了我的姻缘。”
“这姻缘本就不是属于你的,我不毁,四妹妹也不会轻易放过,只是到时闹得更加难堪罢了。为了两府的体面,阿姐还是自己去坦白吧。”
彩蝶看出来了,卫菽晚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今日自己若不豁出去,便是毫无胜算了。
一咬牙,彩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卫菽晚的面前,仰脸看着她:“我跪下来求你可行?”
卫菽晚移开几步,绕到彩蝶的身后,不受她这礼。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起伏的说道:“道理我都已同阿姐说明白了,若阿姐还是执迷不悟,这收场恐怕会很难堪。”
“我给阿姐两日的时间,在杜公子登门之前,阿姐自行向祖母和杜家还有四妹妹去坦白一切吧。”
……
回了浮曲轩,卫菽晚心情略有几分烦闷,便直接上榻小憩了半个时辰。待她醒来时,见桌上摆着几样好看的菓子,只当是妙香又学了新花样,正要上前尝上一尝,就听紫俏进来。
“姑娘醒了,这是表姑娘叫人送来的,说是薛记糕饼铺的菓子,很难买到!”
卫菽晚拿着菓子的手一顿,将菓子又放回碟子里,而后招来妙香,将彩蝶骗姻缘的事情一五一十同她二人说了。
两个丫鬟听得一惊一炸。
最后卫菽晚的目光落在那碟菓子上:“所以说,这阵子她们那边送来的任何东西就都婉拒了吧。”
“难道姑娘是怕……怕表姑娘会对您下毒?”紫俏不敢置信道。
卫菽晚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笃定她会如此,只是任何时候不能小看了一个人为自己前程铲除障碍的决志。是故万事还是谨慎着些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