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卫菽晚的舅舅孙行简登门找他,然而那个时辰他在静室,下面的人未敢叩门禀报,只叫孙行简或等或改日再来。
厉卿臣出来静室时才得知此事,彼时孙行简早已离开,想来是有些不高兴了,以为他故意将自己拒之门外。
厉卿臣这会儿正是为了解释此事来的卫家,不过在见孙行简之前,他打算先来知会一声卫菽晚,免得过会儿说了什么她原本不想让他透露的话。
比起郑重的登门造访来,厉卿臣觉得由院墙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进来找她,更符合她的心意。毕竟她还未将二人商议好的决定禀明父母。
只是厉卿臣没料到,翻墙进来看到的会是卫菽晚在房内跳舞的一幕。
厉卿臣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屋内的三个人没有一个留意到他,他只好轻咳了两声以作提醒。
屋内主仆三人同时将惊诧的目光投过来,毕竟整个浮曲轩里没有男子,便是卫呈秀偶尔过来,也会提前让丫鬟过来知会一声,没有冒然就进阿姐院子的时候。
待看清门前的人是谁后,主仆三人的目光由惊讶升级为震惊。
卫菽晚反应最为强烈,先是仓皇的双手抱住自己,意图遮挡身上的舞衣。可稍作冷静才反应过来与其遮挡不如脱掉,于是又匆忙将衣裙扯下身子,动作堪称粗蛮。
“小王爷……”两个丫鬟也从椅中站起,朝厉卿臣见礼。
厉卿臣虽从没有向下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但也不想卫菽晚的丫鬟误会自己对她家姑娘存了不轨之心,便说明了下来意:
“我来是因为有件急事要同你说,又不便正式登门,故而才……”
说这话时,厉卿臣也莫名有几分心虚,毕竟再怎么说私自闯入人家姑娘的闺房总不是光彩之事,虽他不喜以君子自居,但也不喜被人当成登徒子。
卫菽晚倒是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将衣裙收拾齐整,便对紫俏和妙香道:“你们先下去吧,别让其它人接近这里。”
她知道能让厉卿臣这个时间用这种方式上门的,必然是有些要紧的事。
“是。”紫俏和妙香退出去时,在门前迟疑了下,一时不确定这门是应该敞着还是关上。
关上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妥。敞着吧,又担心其它丫鬟听到这边的动静。最后还是将目光投给卫菽晚,打算看她的脸色行事。
卫菽晚对此倒没过多的在意,毕竟厉卿臣救过自己多回,他并非那起子小人。况且他都快要成自己的夫君了,即便共处一室也没太多不妥。
于是朝紫俏点了下头,紫俏这便将门带过,退下了。
“小王爷方才所说的急事是什么?”卫菽晚迫不急待的问道。
“你舅舅今日来王府了。”
卫菽晚双眼豁然瞠大:“你们见过了?我舅舅都找你说了些什么?”
厉卿臣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见成,我才想让你给他带个话,另约个时间,免得他以为我闭门谢客不愿见他。”
“哦。”卫菽晚先前提起的心稍稍回落。
“再有就是,你舅舅来见我定是为了探问我为何愿意拿出免死金牌来救卫家,你可要我对他讲实话?”
卫菽晚正打算说不,厉卿臣却接着说了下去:“再过三日,我便会叫媒人来府上提亲,既然事情就在眼前了,你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了吧。”
“三、三日?”卫菽晚是没有料到厉卿臣会这么快的,原本以为皇亲国戚的大婚,单是前期筹备就要一年半载。
厉卿臣自然看出她眼底的抗拒之意,冷着腔调问:“怎么,你是觉得太快,还是后悔了?”
卫菽晚嘴巴动了动,却一时不知道怎么答,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动静,听着像是有人往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