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掩盖衣柜里传出的那声轻咳,卫菽晚蜷手抵在唇边,又接着咳嗽了几声,且有意压沉了嗓音,与先前那声显得更为协调。
委身衣柜内的厉卿臣牵了牵唇角,算她机灵。同时将那件镶着长长狐毛的斗篷拿远一些,先前便是这东西挠到了他,才一时忍不住咳了出来。
原本有一瞬起疑瞥向衣柜方向的卫菽瑶,这下也释了疑,还是将心思又放回杜巡的事上,絮絮说起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我也不怕三姐姐笑话,反正打从上回杜公子来府里闹出那样的乌龙,我的脸面便已丢尽了。再经过牢中的九死一生,我更是想通透了,我不愿再与三姐姐比来比去,我只想与心爱之人安稳度日,还求三姐姐成全!”
听着这话,卫菽晚只觉好笑,问她:“你想与心爱之人过日子,为何却要我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若杜巡对我坦白,我必不留余地的将话同他说清楚,可杜巡从未当面对我说过爱慕之言,我又如何开口拒绝?”
“可是他的心意你心知肚明!”
“即便他当真对我有几分意思,那也是不曾捅破的窗户纸,他自己都不想捅破,我却要自作多情岂不笑话?”
一时说不过卫菽晚,卫菽瑶半是沮丧半是怨恨的看着她,良久不言。
卫菽晚一脸正色的回视着她,半点不落下风。
须臾后,卫菽瑶恨恨道:“在牢中我为三姐姐险些丢了一条命,三姐姐却连这点要求也不能答应,那好,往后我不会再求你任何事。”
说罢,便气咻咻地离开。
卫菽晚打开窗牖,看着卫菽瑶走远,闭眼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却有些不满的看向衣柜,“你可知方才差点害死我?”
“以你的小聪明,应付个家中堂妹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这话,柜门从里面被推开,厉卿臣从里走了出来。
而此时已走到小院门前的卫菽瑶,忽地想起自己只顾着说杜公子的事,却忘了告诉卫菽晚今日新宅被人泼洒狗血的倒霉事。这件事本就是因卫菽晚而起,她们长房自不能一力承担,是以复又折回,打算再寻个说法。
谁知才到窗下,卫菽瑶就听到屋里低低说话的声音,想着紫俏和妙香分明不在,不禁心下生疑。恰好窗这会儿开着,她便低身朝里看去,惊见屋内多了一个男子身影!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也能瞧出男子玉树一般的身型和洒逸的风姿,还有那讲究至极的穿着。这样的气度,任谁看了也觉必是出身门阀士族的贵公子。
这时卫菽瑶不禁又想起先前柜子里传出的那一声轻咳,显然此人先前一直就在那里,试问天底下哪位贵公子能藏身在女子的衣柜里?
卫菽瑶不得不生出另一种猜想。
她在江左时就曾听闻,盛京女郎恣情奔放,许多有钱人家的女眷会将花街柳巷相公堂子里的男子悄悄带回闺房,更有甚者还会堂而皇之养起面首来。
原本这些卫菽瑶都只当趣事听一听,不想今日竟撞见自家阿姐也这般学坏,不免震惊!
震惊之余,她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天赐的良机,三姐姐不肯当面同杜公子说清楚,可若杜公子知道她私下里是这样放浪的女子,定会鄙夷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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