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了心里最急切的,卫菽晚捣蒜似的点点头!她当了一晚上哑巴,委实受不了了,哪怕今晚暂时逃不走,至少让她说句话吧。
“可是……”厉卿臣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正被缚着。
卫菽晚无法言明自己的意思,只能艰难地爬上草垛,厉卿臣斜躺着,她跪在他的身侧,然后慢慢俯下身去。
就在两人脸渐渐靠近之际,厉卿臣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让我用嘴?”
他终于又猜到了,卫菽晚赶紧点点头。
此时的他们都身陷贼窝了,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难道还要介怀这些?何况只是用嘴帮她扯掉那块布帕,两人又不会真有触碰!
这是卫菽晚碧眸涟漪中所表露的意思,只是她不知厉卿臣能不能读懂。
不过好像他是读懂了,因为厉卿臣只迟疑了片刻,便果真抬起头主动朝她凑了过来。
那布帕并没有多大,塞住卫菽晚的嘴后便只有边角露在外面,厉卿臣生怕自己用力过度便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是以动作小心谨慎。
他垂眸盯着卫菽晚的嘴,先用唇含住帕子的一个角,往外扯了两下。奈何那帕子塞得太紧,他嘴唇上的力道不够,完全没可能将帕子扯出来。
厉卿臣掀起眼皮儿与卫菽晚对视一眼,两人的鼻尖近乎要碰在一起,这是他打从离了娘亲怀抱,头一回同个女子离得这样近。他本能的咽了咽,本是想缓解尴尬,却不想这动作造成了某种误会,让卫菽晚水眸一颤。
厉卿臣赶紧正了正脸色,以示自己并无趁人之危的意思,而后再接再厉,这回用牙齿咬住了那帕子的边缘。只是咬住的地方委实太少了,齿间一动便滑了出去。
一切又是白忙。
厉卿臣有些懊恼地暗暗呼出一口气,卫菽晚顿时感觉到一团热雾喷薄在自己脸上,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儿,不知为何耳朵微微发烫起来。
她认真看着他,眼珠儿一错不错,厉卿臣似乎感受到她的鼓励,而后提了口气,再次凑近。这回他义无反顾,再没那许多顾虑,精准咬住了那帕子的一角!
也就在这同时,他下唇不经意触碰到一片冰凉的唇瓣……
柔软又微甜。
卫菽晚眼瞳微微一颤,她虽知他不是故意的,也知此时不应该计较这些,可先前那感觉好似过电一般,让她情不自禁睫羽跟着瞳仁颤了一下。
厉卿臣看似比她镇定得多,可如此近距离看着她那蝶翼一般的长睫颤动,就似一根羽毛挠在他的心尖儿上,又痒又奇妙。
四目相望,平静的空气好似被一种不和谐的东西撕开一道裂缝,令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厉卿臣用力侧了下头,含在齿间的帕子便被他给扯了出来。
卫菽晚瞬间汲取到大量空气,不自觉就喘了几下,脑中恢复清明后,第一反应便是直起身子,与厉卿臣隔开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