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的灯火忽明忽暗,人们被动的挤离原本的位置,卫菽晚周遭的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唯她还是八风不动地坐在原地。
她蓄了蓄力气,猛地揪住一人的长袍,使劲力气终于攀着他站了起来!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
卫菽晚抬起头来想对被她揪住的那男子道谢亦或道歉,谁知两双眼睛甫一对上,那男子便精光一闪,兴奋地大喊道:“找到了!她在这儿!”
这是将她认成那个逃掉的假卫菽晚了?!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开始向着卫菽晚涌来!卫菽晚的脸色霎时白如纸,就在她眼前魔爪乱晃, 快要窒息之际,突然有道身影踩着无数人的脑袋由上空掠来,像一道风般刮过,甚至看不见他出手,众人便如深秋挂在树梢上的枯叶一般,被扫了个精光。
先前还在张牙舞爪的人,此刻已横竖堆叠着倒在了地上。而卫菽晚,被厉卿臣从人群中精准拔走。
这一回,他没有拔错。
卫菽晚也不知自己被厉卿臣携着飞了多远,总之当他们落脚地面时,周围是一片寂静,彻底远离了先前的喧闹噪杂。
她心有余悸的喘着,双手抱着自己,手不住在抖,这时头顶飘下一句低抑的:“抱歉。”
卫菽晚抬头,对上那双眼底宛若实质的愧意,她不知他的歉意是不应带她去那种地方,还是不应在离开时抓错人。但于心而言,她并不怪他。
她长睫扑簌半晌,却不知应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我想回去。”
厉卿臣颔首,“好,你在这等下,我去找马车。”
然而才经历先前那些可怕的事,眼下卫菽晚怎会自己独自留在这儿,看他抬脚,她也立马跟上。
厉卿臣才走出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唔——”
回头,见是卫菽晚又摔在了地上,正纳罕,就见她捂着右侧的脚踝掉眼泪珠子。他忙上前看了看,那处竟有很大一片红肿。
他这才想起她之前摔倒那次,“方才被踩到了?”
卫菽晚点点头,其实以先前的危急局面她根本没察觉到疼,现在安全了反倒发作的凶猛,她努力憋忍,可泪珠子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厉卿臣默默叹了一口气,道了句:“冒犯了”,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也不必再去找什么马车,只在一座座屋檐上借着力,翩然远去。
卫菽晚被他箍在怀里,一边忍不住为这过于亲昵的动作别扭,一边又担忧他的伤口。奈何他的行进速度比马车还要快得多,几回她向外游离,却又立即被风打回了他的怀中,越是想避开他右胸的伤口,越是往上撞击了好几下。
最后她干脆学乖了,就紧紧贴在厉卿臣的胸口上。
回了思过房,厉卿臣将卫菽晚放到条凳上,掏出刚刚经过浮曲轩时潜入窗内偷出的药油。
卫菽晚瞧着他将瓶口打开,挑眉似在示意她将鞋子脱掉,顿时脸上一红,伸出手去:“我自己来就好。”
“若你想明日能自己走出这间思过房,便要用我的内力催发药力,使它在短时间内发挥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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